瓦西尔的双手终于回温,他同样亲在德鲁瑟的手背上,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赛马场周围彩旗飘扬,看台上终于坐满了前来观看比赛的贵族和观众。
骑手们个个穿着色彩鲜艳的赛马服,头戴头盔,牵着赛马进入赛场。他们在赛场中央绕场一周,向观众展示马匹和自己的风采,接受观众的欢呼和掌声。
瓦西尔身着一袭宝蓝色赛马服,他昂首挺胸地牵过马匹,伸手向看台上的德鲁瑟挥手,健硕威风的马儿踢踏着地面,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骑手们按照要求骑上赛马,来到起跑线上。在发令员一声枪响后,赛马如离弦之箭整齐冲了出去。
瓦西尔在马背上身体前倾,熟练地运用缰绳和马鞭,控制着赛马的速度和方向,在弯道处巧妙地调整姿势,保持平衡。
现场逐渐被比赛紧张的气氛所带动,呼喊声愈发激烈,德鲁瑟不甘示弱地呼喊瓦西尔的名字。
接近终点时,瓦西尔仍在第二名的位置,除去垫底的一位,其余骑师们仍全力以赴。
最后一个弯道,瓦西尔目视前方,轻夹马腹,身下马匹立马领会意图,猛地加速,超过了第一匹黑马,马蹄奔过,扬起阵阵尘土。
率先冲过终点线的瓦西尔获胜,观众们一时间欢呼雀跃,乐队奏响胜利的乐曲。
他气定神闲地朝看台上德鲁瑟使眼色,为此迷住好几位年轻小姐。
瓦西尔和获奖马匹被带到领奖台,赛事官员为他颁发奖杯、奖金和荣誉证书。
瓦西尔跳下领奖台,普斯主动牵走马匹。瓦西尔来到中心看台处,绅士地伸出左手邀请德鲁瑟与他一同享受这万众瞩目的时刻,一旁的摄影师为他们拍照留念。
众人欢欣鼓舞的时刻,德鲁瑟的脸色骤变,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德鲁瑟不由得瞪大双眼,他仔细辨别不远处身着连衣裙哭泣的女孩。
“安吉莉娜……”德鲁瑟不禁出声呢喃。
瓦西尔注意到德鲁瑟突然改变的神情,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安吉莉娜此时穿着颇有些华贵的裙子,身上缀满夸张却廉价的珠宝,显得十分俗气。她的脸上不见往日洋溢的笑脸,大大的眼睛蓄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四肢被困在一层层衣裙中动弹不动。
她身旁一个贵族男人,满脸凶狠,愤怒地张大嘴,满口污秽之词,甚至企图对她伸出手掌。
德鲁瑟脚比嘴要快,他迅速扒开人群,抓住了他未来的及落下的手掌。
“你要做什么?”
德鲁瑟气愤出声喝住男人,他用力扭紧男人的手腕,男人不得不弯曲膝盖,以此缓和疼痛。
男人身后的男仆企图上前制止德鲁瑟,却被德鲁瑟喝退。
“如果你再上前一步,你的主人的手可就要废掉。”
“多管闲事,你知道我是谁吗?”男人嘴上仍不肯屈服,试图吓住德鲁瑟。
“哦?你不妨说说看你是谁?”瓦西尔空着手走过来,嫌恶地看向男人。
安吉莉娜此时掩面呜咽出声,她抛弃了她的理想,她无颜见到过去的恩人和朋友。
“我是米伦·阿森诺夫男爵,无理的平民,快放开你肮脏的手。”
原来是男爵呀?瓦西尔像看垃圾一般,他还以为像他这样丑陋粗俗的男人会是王室成员呢!
米伦仍未认出瓦西尔,这倒也怪不得他,毕竟他实在没什么机会能见到他。
“从明天起,你将失去这个爵位,我甚至不需要告知国王陛下。”
瓦西尔牵过德鲁瑟的手用手帕细心擦拭,仿佛米伦是什么肮脏之人。他随意抬脚将人踹倒在地,俯视着呆愣在地上的米伦。
“你听清楚了吗?我没有义务告知你两遍,你只能选择接受或者去死。”
“像你这样低贱的东西,甚至不如一只苍蝇的存在感强烈,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恶心我们了。”
瓦西尔面无表情地审视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
就在刚刚,他不是还很神气地要扬手打骂安吉莉娜吗?怎么不过几分钟,便如夹着尾巴的丧家之犬一般在地上牙关打颤?
呵,不过是个连骨子里都卑贱的男人。讨来一个爵位便以为可以毫无顾忌,可以不加掩盖自己内心的邪恶,将他引以为傲的爵位剥夺,他只剩无处安放的软弱,连身为人类的自尊都难以维持。
“先生……我做错了……求您原谅我的无理。”米伦似乎意识到了眼前的瓦西尔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人,跪在地上,无力地求饶。
瓦西尔不屑的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德鲁瑟和一旁哭泣的安吉莉娜。
安吉莉娜同样无力地跌在地上,她愤怒又不甘地哭泣着,胡乱抓下头上装饰的宝石,以及脖颈处挂着的厚重珍珠项链,那一圈圈环绕着她纤细脖颈处的廉价项链,困住了她唯一属于自己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