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秋弄好小猫,快速吃了个早饭,提前四十多分钟走出家门,十分钟的路程他硬是走了半个小时。
这里的雪看着松软,多用手抓几下后就会在手套上凝结出大小不一的雪块,白鹤秋后知后觉的感觉到透过手套的冰冷感,遗憾地收回扎在雪里的手。
雪花轻飘飘地落在睫毛与衣服上,等到了学校后,他前额处的发与睫毛已被染上一层白霜。
“你的手套就像雪做的一样。”邢雁峰看着围巾底部与手套上都是雪块的白鹤秋笑。
“我没想到它们那么粘。”白鹤秋看着进门后就变得湿漉漉的围巾皱眉,在座位上一点点摘着手套上的雪块。
“不用那么麻烦。”邢雁峰拿起他的手套帮他放在暖气片上,“烤烤就好了。”
“还能这样。”白鹤秋恍然大悟。
“当然可以。”身边突兀地传来一个声音。
贺文凯和熊易林把他们身后的杂物往后踹踹,往白鹤秋那边挤。
“大人,我的手套也拜托了。”贺文凯恭敬地双手递过,眼镜片上都是雾。
“还有我的花生牛奶。”熊易林哭丧着脸,“在书包外层放了一路,冰的能冻死我。”
白鹤秋无言接过,把他们的东西整齐地摆在暖气片上。
“我现在好像开小卖部的人。”他说。
“一会来求你的人可能会更多。”邢雁峰神秘道。
“因为要扫雪吗?”白鹤秋眼睛亮了,期待地问。
“不是。”侧前方的云雯琪笑嘻嘻地转头,把手掩在嘴边,“我今早路过老师办公室的时候旁听到一个消息。”
“今天大课间不跑操。”
“那岂不是能打雪仗了!”贺文凯兴奋。
“可以捏雪球了。”白鹤秋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噙着笑。
又能少上几节课,又能玩雪。
天赐的假期。
谁知他说完这句话就对上其他人深沉的目光,贺文凯和熊易林意味深长的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第一次打雪仗,我们会对你温柔点的。”
什么意思。
白鹤秋听的云里雾里,问邢雁峰:“打雪仗不是扔雪球吗?”
“呃……也是其中一种方式。”邢雁峰思索,在想怎么解释,“放心,你要真不想玩就退的远远的。”
“一定不要靠近操场。”前面的陈芷玥嘱咐。
“这个游戏里没有队友。”云雯琪吐槽,“全是敌人。”
“我已金盆洗手多年,不参与战争。”邢雁峰双手合十,与世无争,向他承诺,“真要不小心被卷进去,我会把你从战场里带出来的。”
“……你们说的我有点害怕。”白鹤秋默然。
“都去仓库拿工具!”班主任敲敲门,在门口喊了一声。
最前排和最后排的学生呼啦一下跳起来,争先恐后的往外跑。
“走!”邢雁峰拽着白鹤秋站起来,“我们去抢工具!”
铲雪板与铁锹是最先消失的,大扫帚最不受欢迎,又扎手又难扫。
推铲雪板也是个技术活,白鹤秋推两下卡一下,每次一卡手心就被一震,几次后手心被震的又热又麻,他把手套脱了握着把手都不觉得冷。
昨夜雪下的厚,他们推了两三遍铁锹与大扫把才上场,地面上有一些大小不一的硬冰,邢雁峰把铁锹往边缘处一放,用脚一蹬就铲下来一小块。
“你要玩吗?“他把铁锹递给白鹤秋,教他怎么弄。
白莹莹的雪被一点又一点的堆到路边,形成一个个小坡,被太阳一照,还闪着亮光。
扫雪是个大工程,忙忙活活一上午,白鹤秋的后背就又出了汗。
他也不敢在外面把衣服拉开,拖着工具回到教室后又热的不行,整个人扒在窗户前吹小风。
他们扫雪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要快一点,回来后他们就开始上课,班里的同学们上课上的心浮气躁,满脑子都是一会的大课间,被老师骂了好几次。
下课铃的声音对他们来说是救赎,老师还没喊下课,学生们也不敢走,手撑在桌子上蓄势待发。
“行了,都走吧,下课。“英语老师嫌弃地挥手,“看你们那样。”
学生们欢呼着穿衣服,嘻嘻哈哈地往楼下跑,白鹤秋也不例外。
操场上的跑道也被清扫干净,两旁被堆起像山一样的雪墙,白鹤秋把围巾帽子都带好,站在离操场较远的地方抬头望着天空。
雪花们黏在一起往下飘,不停地坠落在他脸上,每落一片,都会带来一阵凉意。
白鹤秋还沉浸在玩雪中无法自拔,摘下手套拿手指戳戳雪堆。
凉凉的。
还有点舒服。
他又把手套带上,蹲在那块捧起一捧雪慢慢捏雪球,把捏好的雪球在地上滚了又滚,玩的不亦乐乎。
操场上的学生们只是在平常的玩耍,还没有到上“战场”的地步,邢雁峰慢悠悠地晃下楼,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后径直走了过去,撑着树看南方来的同桌在地上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