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狠狠掐进手心里,盯着云衔月看了几息才笑着点头:“如此便好,咱们姐妹和气,殿下也能更好的当差不用惦记那么多,也能为朝廷和百姓做更多的事情。”
“听说许妹妹最近忙着侍弄太子殿下在你那里种的菜?”太子妃好奇问道,没待云衔月回答,她又一脸严肃:“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替殿下看顾着,初一十五暂时也不用来本宫这里了,殿下种的菜重要。”
这是看自己不顺眼,但是又没法子收拾自己,只能让自己走眼不见为净了?
云衔月当然知道后宫里想要对付一个女人又多容易,可架不住自己现在有迟昱护着,不管是抄经还是别的,其实对于自己来说都无关痛痒。罚月例?别说自己不差钱,太子妃也师出无名,毕竟自己基本不出门也犯不着什么事儿。让自己去跟迟昱说要雨露均沾?自己主打的就是一个我说了,太子听不听我说了可不算。
是块滚刀肉,但是滚刀肉也没什么不好的,不过她寻思着现在没有小说里那些大动作,一个是因为迟昱对东宫的管理非常到位,据她所知东宫的每个院子都有迟昱安排的人,甚至还有神出鬼没的暗卫。只要迟昱想,别的事情都瞒不过他。另一个也是因为虽然自己侍寝了,可到底肚子还没有消息,因此自己虽然是个威胁,但还没有到需要被人动手除掉的程度,所以她才能好好待在听海院里。
想到这些,云衔月心里一时间有些复杂,但是不管怎么说,初一十五不用来请安对她来说就是好事儿,毕竟谁想跟人打嘴仗勾心斗角?她又不是算盘托生的。
她起身朝太子妃福福身:“妹妹知道姐姐是疼我,妹妹先谢过姐姐。太子殿下种的菜妹妹不敢做主,回头等过年了,妹妹给姐姐送鱼。”
太子妃:“……。”
谁稀罕你那破鱼。
她现在是真的多看一眼云衔月都觉得眼睛疼,心也疼。她满心满意爱着的太子殿下居然喜欢个这样的玩意儿,哪怕自己对太子殿下稀罕的不得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说太子殿下真的是眼神不好。
年纪轻轻的,眼睛就已经半瞎了,否则哪个正常男人会喜欢云衔月这样的人?殿下看着她的时候不会感觉到屈辱吗?就因为要了夏家一些银子,就得被迫接受一个这样空有美貌没有内涵还光知道种地的泥腿子?她晓得殿下宠着云衔月是殿下受了委屈,现在云家和夏家还得用没有碍着皇上的眼,不像是她们江家,皇上都恨不得能把她们家拉到菜市口去砍了脑袋。不过她也不急,总有一天云家夏家也会落了这么一个下场,到时候她的好日常长不了。
自己把自己哄好之后,太子妃脸上又带上了端庄得体的笑:“本宫听说你院子有个瓜得早上掐苗?那你快些回去吧,你不在本宫都担心底下的人笨手笨脚的,弄坏了太子殿下的瓜。”
可以走了,云衔月也不跟她争论瓜到底是自己的还是迟昱的,也装作没听出来太子妃的意思是她知道自己院子里的事情。她站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谢过太子妃姐姐,那妹妹就先回去,等妹妹的鱼肥了,妹妹再来给姐姐送鱼。”
太子妃:“……。”
其她人:“……。”
云衔月出了正院之后,脚步轻快的回了听海院。正院里其她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时间心里也有些复杂,既有些羡慕她接下来不用再过来正院给太子妃请安,又觉得她蠢得很,虽然现在有太子殿下的宠爱,但总有一天会容颜老去,朝廷会不需要夏家的银子,那她的恩宠肯定也就不在了,她现在不跟她们这些潜邸老人搞好关系,将来又怎么跟新人争?
也有人是不想要太子殿下宠爱,是真心羡慕云衔月能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的。
许如云讽刺云衔月不成,先是被云衔月呛了回来,又被太子妃罚抄经书,这会儿心里一肚子火没地儿发,看到尹庶妃盯着云衔月离开的背影看,眼里还带着羡慕,她冷哧一声:“人都走了还看呢?你便是把她盯出一朵花来,你也是比不上她的。怎么,莫不是你也不想来给太子妃请安?”
虽然她看不上云衔月,还恨云衔月抢了她的宠爱,可她心里到底也明白,云衔月是镇北侯的嫡女,昌济侯的亲外孙女,跟尹梵音这种国子监祭酒的女儿还是要强上一些的。至少人家的爵位能承袭三代,而尹祭酒家的孩子现在可没有拿得出手的。身份上来说,云衔月比尹梵音强。
她的话把其她人的注意力拉到了尹梵音的身上,尹梵音收回看云衔月的视线转而看了许如云一眼,不卑不亢道:“许姐姐说笑了。给太子妃请安自当时要诚心诚意,再说云姐姐也不是不想给太子妃请安,是太子妃担心太子殿下种的菜和瓜,这才让她不用来的。”
“这是太子妃姐姐给云姐姐的恩典,不是云姐姐对太子妃姐姐不敬。”
许如云:“……。”
太子妃:“……。”
这个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