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语着将她打横抱起,军装上的铜扣硌在她腰间,微凉的触感让她轻轻一颤。
苏晚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陷在他的怀抱里,像是漂泊已久的小船终于找到了港湾。
大红的喜被深陷,他覆身上来时,苏晚看见他眼底汹涌的暗色,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
大红喜被上绣着的牡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陆远川的指尖抚过她腰间丝带时,苏晚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丝质衣料滑落的簌簌声里,他忽然停住动作,只是用目光一寸寸描摹她的轮廓,那眼神虔诚得像在观摩什么稀世珍宝。
“冷吗?”他低声问,掌心却烫得惊人。
苏晚摇头,发梢扫过枕上鸳鸯绣样,看见他喉结滚动时落下的阴影。
他的吻落在她锁骨凹陷处,像蝴蝶停驻花蕊般轻盈。
苏晚无意识攥紧了棉被,却被他十指相扣着按在枕畔。
交缠的指节间,他小指上那道弹痕擦过她柔嫩的掌心,粗粝与细腻的对比让她轻轻战栗。
当他的气息终于笼罩下来,苏晚在朦胧中看见窗外月光穿过纱帐,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粉墙上,像幅水墨画般缠绵。
他每一次触碰都带着军人特有的克制力道,却在紧要处化作春风细雨。
苏晚仰颈时,他恰好在颈侧落下一串轻吻,如同蜻蜓点水漾开层层涟漪。
某种难以言说的默契让他们同时找到了最舒适的姿态。
陆远川埋首在她颈间深吸气的瞬间,苏晚忽然明白何为身心合一,此刻他们仿佛也化作月光下共振的弦。
情到浓时,他滚烫的掌心贴着她后腰将她拥得更近,军装衬衫早不知散落何处。
苏晚在他肩头嗅到淡淡的皂香,混着自己身上的玫瑰香,竟奇异的和谐。
“晚晚!”
恍惚听见他在耳畔低语,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檀木,却说着最温柔的情话。
当月光移到床尾时,苏晚数着他背上交错的旧伤,指尖下的肌肤随着呼吸起伏。
他捉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动的频率与她渐渐同步。
窗外的梧桐影摇曳着爬上窗棂,将两人相拥的剪影拓印在红烛摇曳的喜帐上。
晨光透过床帘时,苏晚先醒了过来。
她发现自己被圈在温暖的怀抱里,陆远川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平稳绵长。
昨夜散落的发丝不知何时被他拢好,此刻正缠绕在他指间,像黑色的绸缎衬着麦色的皮肤。
她悄悄抬眼,看见他锁骨上淡红的印记。
那是她情动时留下的证据。
指尖刚触到那处,就被突然收紧的手臂揽得更深。
原来他早就醒了,带着笑意的眼睛在晨光里像浸了蜜的琥珀。
“还疼吗?”他问得含糊,掌心却温柔地抚着她后腰。
苏晚把发烫的脸埋进他胸膛,摇了摇头,发梢扫过他心口时听见一声闷笑。
门外传来安安脆生生的呼唤,两人却谁都不愿先动。
原来安安的小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陆远川移到了西屋,暂时跟几个哥哥睡。
陆远川忽然低头,在她耳畔说了句什么,苏晚顿时连耳尖都红透,攥拳轻捶他肩膀:“陆远川!”
这三个字喊出口才惊觉,不知何时已从“陆同志”变成了连名带姓的嗔怪。
他朗笑着起身,军裤套到一半突然转身,将想要逃跑的她打横抱起。
苏晚惊呼着搂住他脖子,晨光里看见他眉梢眼角都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昨夜之前,她从未想过这个在训练场上冷峻如铁的男人,笑起来会有这样好看的酒窝。
安安的哭声从门外透进来时,苏晚正手忙脚乱地系着衣扣。
陆远川突然从身后伸手,替她扣好最上面那颗纽扣,指尖不经意擦过她颈侧肌肤,惹得她耳尖又泛起薄红。
“娘--”木门被小手拍得砰砰响,苏晚匆忙拉开门,迎面撞上哭成小花猫的安安。
小姑娘眼睛红得像小兔子,见到母亲立刻张开小手要抱抱。
陆远川弯腰把女儿抱起,小丫头却扭着身子往苏晚怀里钻。
苏晚接过孩子时,领口未消的红痕若隐若现,正巧被晨光照得分明。
安安突然止了哭,好奇地伸出小手指:“娘这里被蚊子咬啦?”
“咳……”正在系武装带的陆远川猛地呛住。
苏晚红着脸把女儿的小手包进掌心:“是……是过敏。”
说着嗔怪地瞪了某人一眼,却见罪魁祸首正背对着她们,肩膀可疑地抖动着。
厨房里飘来甜香,苏晚从空间取出温着的腊八粥。
琥珀色的粥面上浮着红枣桂圆,糯米熬得晶莹剔透。
陆远川给三个孩子分粥时,指尖沾到黏稠的粥汁,苏晚下意识递过帕子,却被他趁机勾住手指。
“黏人。”她小声嘀咕,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安安捧着青瓷小碗,歪着脑袋看爹娘在桌下悄悄交握的手。
她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突然“啊”的一声,把自己沾满甜粥的小手也“啪”地盖了上去。
“安安也要黏黏!”奶声奶气的宣言让勺子“当啷”掉进碗里。
苏晚的耳尖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指尖下意识想抽回,却被陆远川牢牢扣住。
他低笑着用拇指抹去女儿嘴角的粥渍:“好,都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