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正给安安梳着柔软的头发时,陆远川轻手轻脚地进屋拿换洗衣物。
月光从窗棂间漏进来,在他挺拔的身影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晚看了他一眼,就知道张东铭已经离开了。
有陆远川在家,家里就自然地分了工,三个男孩子归他照看,小女儿安安则是苏晚的心头宝。
“好啦,我们的小公主。”
苏晚将梳子放下,轻轻捏了捏安安粉嫩的脸蛋,“该带宝宝和贝贝去睡觉啦。”
安安立刻抱紧两个苏晚昨天做的新布娃娃,奶声奶气地说:“宝宝乖,贝贝乖,我们睡觉觉。”
苏晚弯腰将安安轻轻抱起,小姑娘像只温顺的小猫般蜷在她臂弯里。
土炕被午后的阳光晒得暖烘烘的,散发着干燥的稻草香气。
她小心地把安安放在炕中央,柔软的棉被带着阳光的味道,轻轻盖在两人身上。
安安的小脑袋自然而然地找到最舒适的位置,钻进苏晚怀里。
细软的发丝蹭在苏晚下巴上,痒痒的,带着孩子特有的奶香味。
月光透过窗纸,在炕上投下朦胧的光晕,将母女俩的身影温柔包裹。
“妈妈讲小兔子……”安安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小手还紧紧攥着布娃娃的衣角。
“好,讲小兔子。”苏晚轻拍着女儿的背,声音柔得像夜风,“从前有只小兔子,它最爱吃胡萝卜……”
安安的呼吸渐渐平稳,长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虽然已经给安安准备好了单独的房间,但小姑娘还不敢一个人睡,总要等她在主屋的土炕上睡着了,苏晚才会轻手轻脚地把她抱过去。
好在安安睡熟后就能一觉到天亮,从不会半夜惊醒哭闹。
想到这里,苏晚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大概就是做母亲最平凡的幸福吧。
当陆远川轻手轻脚推门进屋时,月光正斜斜地洒在土炕上。
安安已经睡熟了,小脸粉扑扑的,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两弯浅浅的月牙。
苏晚刚要起身,就被他一个手势制止了。
“我来。”陆远川压低声音,眼里盛满温柔。
他拿起炕边准备好的软毯子,动作生疏却格外小心地展开,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般,轻轻裹住熟睡的安安。
苏晚看着他笨拙却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抿嘴笑了。
陆远川学着平日里她抱孩子的样子,一手托着安安的小脑袋,一手稳稳地扶住背,将女儿整个儿兜在臂弯里。
毯子边缘被他仔细地掖好,生怕漏进一丝夜风。
月光下,这个在训练场上雷厉风行的军人,此刻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抱着安安往隔壁房间走去,军靴落在地面上几乎没有声响。
苏晚倚在土炕上,望着丈夫高大的背影渐渐融进走廊的黑暗中,心头涌起一阵暖意。
隐约听见隔壁传来被子轻响,然后是陆远川压低嗓音的哼唱。
那是她哄安安时常唱的童谣,被他学了个七八分像。
片刻后,脚步声去而复返,陆远川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意:“睡得很沉,连身都没翻。”
陆远川利落地脱下外衣外裤,露出身上崭新的白色汗衫。
这是今天苏晚亲手缝制,洗净烘干后刚收进衣柜的。
方才他取衣服时一眼就认出了这件新做的贴身衣物,特意在洗完澡后换上。
汗衫布料柔软服帖,勾勒出他精壮的轮廓。
掀开被角的瞬间,夜风裹挟着凉意钻了进来。
陆远川长臂一揽,苏晚整个人便落入了他的怀抱。
“呀--”苏晚轻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进他温暖的怀抱。
她的脸颊贴上他颈窝的肌肤,那里散发着沐浴后清爽的皂角香,混合着独属于他的气息。
尽管两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每当陆远川这样突然靠近,她还是忍不住耳根发烫。
月光下,她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薄红,像初春的桃花。
陆远川低笑出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
他低头轻吻她泛红的耳尖,嗓音低沉带着戏谑:“怎么还这么害羞?”
粗糙的指腹抚上她滚烫的脸颊,“当初是谁主动……”
“不许说!”苏晚羞恼地捂住他的嘴,却被他捉住手腕。
陆远川在她掌心落下一吻,舌尖若有似无地划过生命线的纹路,惹得她指尖轻颤。
苏晚整个人都缩进他怀里,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
陆远川顺势收紧臂弯,军绿色背心下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绷紧。
他低头在她发间深吸一口气,沐浴后的皂香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淡香,让他满足地叹了口气。
“晚晚……”
他唤她的名字时,声音里带着白日里从未有过的柔软。
指尖穿过她如瀑的青丝,在月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夜风轻拂,窗外的梧桐沙沙作响。
陆远川的手掌缓缓抚过她单薄的脊背,每一节脊椎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玉珠。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身躯渐渐放松,最终完全依偎在他怀中。
“汗衫……穿着还舒服吗?”苏晚小声问道,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他背心的下摆。
陆远川捉住她作乱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摸摸看。”
掌心下是他有力的心跳,透过棉质布料传来炙热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