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金小偷?!!!
这个词儿在服部平藏和远山银司郎脑中盘旋,然后不出意料的,前者爆发了。
服部平藏一个跨步揪住金发少年身上的烂布条:“你说谁税金小偷呢!你再说一遍?”
金发少年抬了抬眼皮,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举起双手:“啊,抱歉抱歉,是我失言。那我重新说一遍,我是说那些无能的警官先生们,这样可以了吗?”
“你——”服部平藏没想到这家伙明明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但竟然还敢当面说出这种话。他知道警察这个行业有多危险,每年有多少警察英勇殉职吗?!
“平藏!冷静一点!”远山银司郎连忙拦在两人中间,“好了好了,都冷静,要是受伤了这里可没医院。”
谁知道这次点火的变成了金发少年,他一把推开人,从遇见以来就不怎么着调的表情难得带了一丝戾气:“我?我怎么?如果不是那些拿着钱不做事的废物,这个国家的治安会这么差?□□也能是被光明正大承认合法的存在,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要不是他们无能,你们还有我又怎么可能落到这个地步?”
想到父母因为祖上那些狗屁倒灶的里世界的事情被牵连,现在也不知道是否平安,自己被一路追杀差点没命,金发少年终于憋不住了!
警察有个屁用!
那些人冲进家里,将父亲和母亲打倒的时候,他没看见警察。
他被人一路追杀,也没见过警察冒出来阻止。
在双方都不想息事宁人的时候,远山银司郎的阻止只是徒劳无功。而且他家里也有警界的长辈,未来的人生规划中也有警察这一职业的存在,自然也有身为警察的荣誉感。
在金发少年左一个税金小偷,右一个无能的毒辣话语下,没比服部平藏多坚持几分钟,很快也加入了群殴。
黑泽阵默默将食物搬到远一点的安全地方,然后在心里给金发少年投了半票。
警察其实有点用,但不多。他和母亲被父亲打的时候也报过警,当着警察面的时候父亲态度会稍微和缓,但等人离开之后,等待他们的是更加可怕的暴力。
所以母亲偷偷离开了,而他却被留下。
不过在饿得受不了的时候,黑泽阵偶尔也会去找警察,至少可以得到一些免费的食物。
不归也没想到自己都把人拦下了,这仨还能打起来。他抱着剑蹲在小孩儿身边,手口并用,试图明白他们在吵什么。
黑泽阵犹豫了一下,因为这确实很难解释,他自己也闹不太清楚。但他怎么能这样放弃呢?如果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怎么能够留在便宜哥哥身边!
于是不归一边艰难地和小孩儿沟通,一边还要留神注意着那三只暴跳的兔子。好在他们打归打,下手还算有分寸,更多的只是情绪上的发泄。
不归也不是不能理解,大概就和他第一次出门历练回来抱着母亲大哭了一场时一样,长时间紧绷的神经需要适当的放松,否则精神会受不住。
如他所料,三人边打边骂,过了一会儿也就渐渐停手,各自找了个地方躺尸。
金发少年伤势最严重,又有意控制着没下狠手,还被二打一,难免落了下风。眼眶、嘴角、颧骨都是青紫色。
服部平藏左眼青了,远山银司郎则是嘴角磕流了血。
服部平藏嘶了一下,说:“银你刚才打到我了!”
“啊、是吗?”远山银司郎笑呵呵地说,“抱歉抱歉,手滑。”
服部平藏:“你能不能别学那家伙说话!”
金发少年双臂垫在脑后:“明明最惨的是我好不好,你们打人怎么专打脸?”
“因为这样比较容易见到效果。”服部平藏吹了吹拳头,突然说,“你是□□的?”
这遭遇、身手,再结合刚才的话,不难猜测。
金发少年眼睛一翻,挪了个位置,趁机抓了一只贝壳撬开,吸溜一声吃得只剩壳:“黑个屁!我当了十几年的普通学生,结果莫名其妙被上几辈的恩怨找上门。你们当警察的就不能专业一点,把那些家伙统统抓进去蹲局子吃牢饭?国外的都能大规模混进来,这个国家真的还有救吗?”
一朝遭遇剧变,还在上初二的少年经历连番追杀后难得遇见同病相怜的同龄人,终于没忍住透露的一些操蛋的现实。
服部平藏……服部平藏无言以对。
“但你也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很多并不是普通警察能够决定的。”反而是远山银司郎站出来条理清晰地反驳,“上个月,高石一名刑警在追捕凶犯的过程中不幸殉职;去年,池田一名巡警为了救一名在马路上奔跑的儿童,遭遇车祸瘫痪;十二年前,我作为刑警的大伯在一起枪击案件中殉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