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弟子们反应迅速,在妖熊冲过来之前,便已合力布下防御罩。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妖熊重重撞在防御罩上,刺眼的猩红血液顺着罩壁缓缓流下,滴落在地。
然而,妖熊并未因此倒下,反而摇晃着站起身,身形迅速膨胀,力量似乎比之前更加强大。
它低吼一声,蓄足力道,再次猛扑过来。这一次,防御罩在巨大的冲击下瞬间碎裂,弟子们立刻执剑应对,严阵以待。
千琉率先掐诀,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刺妖熊要害。慕鹤与明霄见状,紧随其后,三人合力攻向妖熊。几招过后,众人念诀合力,终于将妖熊击倒在地。
可是,还未等他们松一口气,妖熊的尸体竟突然散发出浓重的雾气,瞬间模糊了千琉的视线。
等到雾气散去,眼前恢复清明时,妖熊连同那具尸体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幻境?怎么回事?”千琉惊呼出声,低头查看,发现地上的血迹也早已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慕鹤将手轻轻搭在千琉肩上,低声安抚道:“恐怕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糟糕。”他眼神凝重,示意千琉看向四周,“刚刚的雾气有问题。”
千琉这才猛然反应过来,环顾四周,发现原本人员完整的队伍,此刻竟只剩下她和慕鹤二人。四周的血雾依旧浓稠,寂静中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诡异。
在充满未知的情况下与同门失散,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千琉心中隐隐不安,无意识地摩挲着佩剑的剑柄,试图借此压下内心的焦虑。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我们不能再在这里逗留了,还是先四处找找,看能不能遇到明霄师兄他们。”千琉提议道,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坚定。
慕鹤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即转身准备朝树林深处走去。
“等等,这个给你。”千琉急忙出声,伸手扯住慕鹤的衣袖,示意他停下。
慕鹤转过身,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千琉顶着他不解的目光,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个白瓷瓶,递了过去。
“这是?”少年微微皱眉,低头看向手中的瓷瓶,语气中带着困惑。
千琉解释道:“我昨日见你脖子上的伤口挺深,今早辰时前特意去无妄门的草药阁调制了这瓶药粉。”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关切,“这些草药我都用过,效果还不错。你拿着用,兴许能好得快些。”
慕鹤闻言,随即低头看向手中的白瓷瓶。瓶身温润如玉,触手生凉,仿佛还带着草药的清香。
或许是察觉到千琉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脖颈的伤口上,慕鹤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抬手轻轻掩住伤处。他的神情依旧淡漠,语气却温和了几分:“多谢。”
千琉笑了笑,语气轻松道:“不必客气。这伤本就是因我而起,我理应对此负责。”
慕鹤听后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将瓷瓶小心收好。
二人一路顺着山间的小溪前行。溪水潺潺,清澈见底,偶尔有几片落叶随波逐流,为这静谧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生气。
然而,四周的血雾依旧未散,空气中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提醒着他们此刻的处境并不安全,眼下的情况并不适合御剑飞行。
千琉一边走,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手中的佩剑始终未曾放松。慕鹤则沉默地跟在她身侧,目光深邃,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清晰,直到月色渐明,清冷的银辉洒在林间,千琉与慕鹤又一次击杀了一只异变的魔物后,才决定依着溪边休整片刻。
这一路下来,他们遇到的异变鸟兽数不胜数,每一只都攻击欲望极强,若非二人身手了得,恐怕早已精疲力竭,成了魔物的盘中餐。
眼下,他们掐着火诀,将鸟兽的尸体尽数烧毁,确保魔物的气息不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处理完一切后,千琉蹲在溪边,将佩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后,顺便捧起一汪清凉的溪水,轻轻拂过脸颊,试图洗去疲惫与紧绷的神经。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夜风拂面的凉意,随后在溪边盘腿坐下,准备闭目思考魔物异变的缘由。
然而,还未等她完全进入状态。就被背后传来的暖意吸引了过去,千琉转过身,只见慕鹤不知何时已在附近捡了些干柴,升起了篝火。火光温暖,映照在二人脸上,驱散了夜间的寒意。
慕鹤专注地调整着火势,火光在他清俊的侧脸上投下阴影。他并未抬头,只是凝视着跳动的火焰,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深意:“师姐,可曾听过血蛊咒?”
千琉点了点头还未开口,慕鹤已经继续说了下去:“血蛊咒以血骨为引,是术法中最邪性的存在。因其不易察觉下咒者的特性,早在百年前就被各大门派列为禁术。”
他的声音忽然压低,“如今能接触到血蛊咒的途径,唯有天书阁那半部残卷。”
话音刚落,慕鹤突然将手伸向火焰。千琉下意识要阻拦,却被他轻轻按住手背。少年掌心传来的温度比火焰更灼人。
“无妨。”慕鹤的声音依旧平静。只见他从火焰边缘抽出一截妖骨,骨身已被灼得发黑,却隐隐透出诡异的红光。
他抽出腰间匕首,在掌心划出一道极深的血痕。以血为引,鲜血滴落在妖骨上,竟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灼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