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同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很有学识,也很老实的样子。他凑到游临耳边,很大声地悄声说:“这老头更新PPT更新得挺快啊,这两个人都被放上去了。”
游临抬头朝讲台看了一眼,老教授正在讲的案例是两个英年早逝的年青人,正是礼堂遇害那两位。
虽然他当时在现场,但这次才是他真正了这两个年青人的时候。
他们一个叫麦留希,另一个叫水思源,两个都才24岁,是两个清秀俊逸、博学多才的人。
黑框眼镜还在啧啧唏嘘:“也算因祸得福啊,小道消息说明年的教材会把他们放上去。”
游临有些走神,他的走神是仍然能听进去,但不会思考。
“然后呢?”他习惯了在听别人讲话的时候给予一些回应。
赫连聃刚刚就一直在找机会插进去,听游临这么问,立马装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朝游临那边歪了歪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那人故弄玄虚地说:“是科学系的教材,不是法学系。”
游临这次连话都没有说,只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因为······他与老教授对视上了。
教授友好地冲他点了点头,笑着冲他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
赫连聃听得一头雾水,朝那个同学歪了歪身子,“什么意思啊?”
黑框眼镜立马换了唠嗑对象,很热情的跟赫连聃解释:“就是他们死之前提的那个什么螺旋时间模型得到上面的重视了。”
见赫连聃还是有些不懂,他继续解释道:“这么跟你说吧······两个毛头小子误闯学术大会,上去提了一个很幼稚的时间模型,结果突然离奇死亡了。本来不会有人在意的,经他们这一死,上面的人都认为他们是泄露了天机,被高等文明或者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处死了。”
赫连聃惊得目瞪口呆。
他看向中间把他们当做空气的游临,用眼神直白明显地问:真的吗?还有这种说法?
黑框眼镜颇有些愤懑地说:“你是不是也觉得很离谱?”
赫连聃很乖地点了一下头:“嗯,这都什么乱七······”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黑框眼镜打断了,对方仿佛已经忘记自己在课堂上了,慷慨激昂地演讲:“真是太离谱了!什么螺旋时间论啊,他拿DNA的模型生搬硬套啊,也不怕罗莎琳德·富兰克林女士找他索要版权······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就这还威胁到了高等文明,上面的人也是吃饱了撑着了,杞人忧天!”
游临淡淡提醒道:“词典更新了,现在杞人忧天指因为没有经历过别人的苦难,所以不懂他人的忧虑,反而施以嘲笑。”
黑框眼镜茫然又错愕:“真的吗?”
游临点了点头:“作为这层意思出现,有个跟他差不多的词语,叫······画杨桃。”
黑框眼镜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脸痛心疾首:“该死!又不通知我!”
赫连聃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很是不爽,假装后知后觉他们讨论得过于放肆了,温声提醒道:“我们·······好像在上课。”
游临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自由讨论时间。”
赫连聃一脸茫然与惊愕:“那······那为什么后面都这么安静。”
游临理所当然道:“可能他们忙吧,但是我们坐第一排,默认是要讨论的。”
“不能鸠占鹊巢。”
赫连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