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将近,荆城的温度也是骤降,风呼呼地吹着,落在脸上如刀割一般。
楚泠刚下出租车,迎面的风就差点把她撅飞,得亏李珍姝挡在前面,她才稳住身形。
今天的李珍姝是个伟岸的女子,她脚踩二十厘米恨天内增高马丁靴,一身黑长风衣垫宽了双肩,加上她微长鲻鱼头发型,如同韩剧中走来的男友,往那一站便是风墙。
“你这么穿不冷吗?”楚泠靠着李珍姝,跟着她往火车站内走。
李珍姝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道:“你这么穿不热吗?”
“有点冷……”楚泠只是穿上了芋泥紫棉衣,里面一件鹅黄毛呢衬裙,然后加了个同色系的围巾和贝雷帽,这已经算是她衣柜里比较好看的穿搭了。冬天的她一直是怎么暖和怎么穿,这次还稍微在意了一下风度,不然她就套上那件黑色羽绒服了。
“不至于吧,现在不是还有十多度吗?”李珍姝惊愕。
“体感为零,不接受反驳。”楚泠不想废话,躲在李珍姝身后,“赶紧进站,我不想被冻死。”
“别急啊,琼鱼还没到呢。”
“进去等不也是等。”楚泠可不想喝西北风,把李珍姝当盾牌推着往前走。
正这时,旁边又停了一辆出租车,车上下来个白白净净、瘦瘦高高的男孩子,他身穿一件的深红色运动冲锋衣,在昏灰的广场上显得格外艳丽,看起来阳光明媚。
那男孩子下来后,又从出租车里提出来一个鼓囊囊的双肩包,然后一抬手便挂在了背后,跟司机攀谈起来。
“是他吗?”楚泠询问道。
“应该不是,你不是有他照片嘛,好像不长这个样子……”
“我什么时候有他照片了?”楚泠突然想起来那时在回家的火车上,李珍姝干的那些好事,睨了眼李珍姝,“那是你俩换的照片,不在我这。”
李珍姝若有所思,掏出手机在和琼鱼的聊天记录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格子衫小板寸看起来有些土匪气的理科生刻板印象。
“他没有告诉你今天穿的啥吗?”楚泠扶了扶眼镜,然后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拉着李珍姝往进站口走,“下次再面基,建议先打探清楚,别搁着傻等。”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藏得是真的深。”李珍姝突然面目狰狞,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上次餐厅意外撞见就给他逃了,还留了张那么丑的照片放群里。
楚泠提议道:“那你等他干嘛,找个人多的地方,让他找过来呗。”
“是哦。” 李珍姝被说动了,甚至主动牵着楚泠往里走。
到底是节假日,进站还得排队,楚泠她们刚刚走到队伍末尾,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有些烟嗓的声音:“方玉章?”
楚泠回头,身后是一个低头玩手机的大叔,看样子四十多岁。
大叔一脸疑惑地抬起了头,确认过不是后楚泠连忙别开脸,再看下去就不礼貌了。
本以为是听错了,楚泠也准备低头看看手机,耳边又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这次喊的是:“李珍姝?”
“李珍姝,是不是有人喊你?”楚泠抬起头,往后望去,顺便提醒一下李珍姝。
“啊?你喊我?喊我做什么?”李珍姝更是耳机一戴谁都不爱,关掉耳机一脸懵逼。
“没事了。”看李珍姝这个样子,楚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还不如低头刷会手机。
谁家好人面基不先摸个底啊,反正早见晚见都得看到,瞎操那个心干嘛。
扫完身份证,过了安检,节假日前的候车大厅也是人满为患,空位置是不可能有的,所以李珍姝找了个空地放行李箱,然后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楚泠顺势就坐在了行李箱上,一抬手正好靠着旁边的栏杆,舒适度完全不亚于那一堆占着空位不让白坐的按摩椅。
接下来就是漫长且无聊的候车时间。
“接下来就是找风倾和琼鱼了。”李珍姝也是背倚栏杆,在当前候车厅里扫视搜索,“你也帮我找一下呗。”
“风倾也在?”楚泠有些意外,琼鱼倒是能理解,毕竟都在一个城市,订票也就一起定了,但是风倾的大学可不在这边。
李珍姝解释了原因:“你当时就知道忙着工作,风倾说我们提前汇合对他不公平,所以他专门选了个在荆城转车的票。”
“那你徒徒怎么说?”楚泠汗颜,“这样也能报销吗?”
“跟学生票乘车区间优惠一个样。”李珍姝怅惘。
“啊?没报销吗?”楚泠茫然,根据她的经验来讲,学生票只能打折,不会免费。
“那倒不是,都报销了。”李珍姝嘿嘿一笑解释起来,“我本来想定四张商务座体验一下来着,然后问了一下只报销二等座的钱,多出来的得自己补……”
楚泠嘴角抽搐,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来:“你是真脸大啊。”
“咳咳……”李珍姝突然站直了身子,站在楚泠面前,“你不觉得我这一身,只有商务座才配得上我吗?”
“你还是去找人吧。”楚泠实在不敢多看,只能低头满地找手机,并找个借口推开李珍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