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霖欣慰地拍了拍小厮的肩,昂首挺胸朝门外走去,小厮咧着嘴屁颠颠跟上。只留下桌上不干的一帆风顺,字迹犹如焦枯盘缠老藤。
&
“两位公子?”柳金霖院里扫地的丫鬟晓雨感觉有人来,把头一抬,眸子映着晏秋和凤渝身影。
晏秋礼貌行礼:“娘子好,我二人是登门看病的郎中,我有一个问题想请问下娘子。”他见晓雨穿着打扮较好,暗自猜测她在柳金霖院中有地位。
晓雨道:“公子请说。”
晏秋道:“小公子的病是急心火,此病与睡眠相关。为尽快治好小公子的病,我想弄清楚小公子因为什么睡不好。”
晓雨了然道:“公子,我家公子他不慎落水,落下了阴霾。睡了没多久,就会被惊醒,怪梦缠身。公子他不愿让夫人和老爷担心。让我们守口如瓶。只是对夫人和老爷说,公子他夜里莫名精神,睡不着。”
晓雨叹了口气:“我家公子昨天又做怪梦,不知道梦见什么,叫得好大声。”流露几分同情,心疼柳金霖这几天的遭遇。
晏秋道:“感谢娘子解答,请问小公子可在?”
晓雨道:“公子你来晚一步,我家公子有事出去了。”
晏秋礼貌朝她行礼,掉头回去。
凤渝与他并肩走,抚摸下巴道:“好像哪里怪怪的。”
晏秋道:“小公子的病不简单,我想小公子的病背后隐藏了什么?”
凤渝食指一下又一下挠下颌,沉思片刻,道:“师兄,你说这小公子是不是在装病?”自己说服了自己,语气肯定道:“这么多郎中给他看病,没一个有用。他的病又不是什么大病。师兄,他难道不能故意不睡觉?捂着脑袋说头疼?”
凤渝狡黠一笑:“我们今晚……”他的食指和中指上下一动,晏秋懂他的意思,今晚夜窥柳金霖。
“凤师弟,这不太好吧。”晏秋眸光一闪,说完,悠悠向前走。
凤渝迈开步子跟上:“哪里不好了!师兄你不要这么古板,话本里都是这么干,准保成功。”
*
夜深人静,一间看似普通房间,灯火通明。房内一张供桌放置几盘佳肴,灯火之下,柳金霖身子挺拔跪在蒲团。
供桌之上是一面金光闪闪的锣。
片刻过后。
柳金霖神情恭敬地起身,真诚地敲三下锣,嘴唇上下一动,恭恭敬敬地行礼,出门。
他一出门,坐在院中椅子的道士,屁股弹射。晏秋和凤渝在此处,就会发现这道士正是水乡客栈点石成银的道士。
这道长名叫徐元。他年少时十分憧憬呼风唤雨修仙之人,他听闻百里之外有位老道长,法力高深。火速收拾行李,孤身一人前往,恳请老道长收他为徒。收徒是野草?说长就长,说收就收。收徙之路漫长,徐元咬牙坚持卯时起,上山砍柴、打水、扫院、洗碗、洗菜……一年之后,他终于被老道长收徒……一年之后,他被赶出门,理由就是心术不正。
他学了一年的本事,自认不是凡夫俗子。拿着他的有缘除邪有缘算卦幌子云游四海,实则是坑蒙拐骗一处立马逃到下一处。
他最喜欢的就是像柳老爷这种家财万贯,家中有病人。他可以趁人心急如焚要人钱财。
他得知柳金霖生病久不好,就像嗅到骨头的狗,尾巴一摇一摆。他抬眼就见水乡客栈,便决定饱餐一顿,再去柳府。
谁知道,他点石成银的小把戏突然失效,害他蜷缩了下身子当了回老鼠。幸得水乡客栈店家心善,放了他,他脚底抹了油赶去柳府。
谁知柳老爷一见他这么打扮,脸色异变。
徐道长自顾自地说:“贫道从此路过,见这宅邸邪气煞起犯瘠,听说小公子得病久不愈。特意前来,除邪净宅治病。”
柳老爷老虎踩了尾巴般:“一派胡言!我儿只是得了少见病,望舒的郎中暂且瞧不出来!怎么会是你口中邪气煞起犯瘠。我看你,是听说我儿病久不好,故意打扮成这样子,趁我心急如焚,信口雌黄骗取银子。来人!送客!”
柳老爷慧眼识珠,他说的话只有一处错误,徐道长不是故意打扮成这样,他是一年四季都是这样,打个比方,皇帝穿龙袍能说皇帝是故意打扮成见大臣。
柳老爷态度恶劣,徐道长没有任不满,柳老爷道出他的真面目,他也没有任何害臊。可谓是情绪稳定的男人。
徐道长无视好言相劝离开的男子,老神在在:“柳老爷是个大善人,贫道不自愿除邪非文不要,柳小公子的病来的古怪,望舒多少郎中都看不出来。柳老爷难道不觉得蹊跷!”
“来人,不要和他客气,送他出去。”柳老爷这话一出,两个家丁大步上前,徐道长大手一挥,两名家丁身上赦然贴着一张符,教他们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