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竹马浑身也已经被雨浇透了，连发梢和衣角都在朝下滴水。幸好攻出门前就料到或许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特意带了热水和干毛巾。

攻找了个遮雨棚，把毛巾展开披在竹马身上，又拿出水杯来让竹马喝点热水。

竹马端着杯子却没有动，攻问：“怎么了？”

竹马忽然把头抵在攻的肩膀上，小声说道：“你知道那天我爸我妈他们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吗？”

竹马身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濡湿攻的衣服，但攻任由他靠着没有躲开：“老师家访那天？”

竹马的声音微微发抖：“对，就是那天，他们俩是回来办离婚手续的。我爸我妈还一直瞒着我，打算等我上大学了再告诉我，没想到这次出去被我提前发现了。”

难怪竹马昨天回来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

竹马：“以前他们俩虽然不常回来，好歹我知道自己的家还在，现在他们俩离婚了，以后我……就真的没有家了。”

竹马一向都是爱闹爱笑的性格，头一回看见他这么痛苦不堪的样子，攻却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伸出手抱住竹马，像哄孩子一样轻拍他的后背。

等竹马终于哭够，把脸埋在攻胸口上一擦，抬起头来瓮声瓮气地说：“我饿了，给我买两个包子吃吧，哥。”

攻：……你鼻涕擦我衣服上了你不知道啊！

但听到竹马突如其来一声“哥”，攻又心软了，打电话给奶奶报了个信后就带竹马去了早餐店。吃了几屉小笼包竹马还觉得饿，又吃了一大碗面加两个煎蛋。

攻支着下巴看他狼吞虎咽吃东西的样子：“奶奶说你昨晚上就出门了，你在学校里呆了一晚上？”

竹马摇头：“不是啊，学校晚上不准人进去，我就跟朋友去网吧打了一晚上游戏，今天早上才来的学校，谁知道突然下雨了，幸好你来了！对了，现在能查分了吗？”

攻：……混蛋，把我的同情还给我！

不过攻知道这事对竹马影响挺大的，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上大学之后笑的都比以前少了。

竹马顺利考上警校，攻也去了保送的大学，本以为距离会拉开二人的关系，没想到竹马没事就往攻的学校跑，跟攻凑一起。虽说高中时他们俩也基本上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但竹马那时候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见面就黏人到晚上都得挤一张床上睡。

幸好这是四人寝，攻和室友们关系也还不错，再加上竹马自来熟，很快就和攻的室友们打成一片，没有人对偶尔来“蹭住”的竹马有意见。

但宿舍的单人床又实在不算宽，攻被竹马挤的连想翻身都翻不了，无可奈何地说：“实在不行，你谈个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