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屿去S大分院是妈妈送的,帮他打点好一切,就回了家。
这个宿舍只安排了两个人,一个是墨屿,另一个是S城本地的,叫杨涛。
两个人便成了饭搭子,三四点钟的画室,也总是会有他们两个的身影,回宿舍也不怕吵到谁,很方便。
培训的课程里,也会上文化课的内容,但是老师总会一笔带过,让墨屿总是转不过弯来。每当这个时候,就想起了安沐衡,可是两人的时间总是凑不到一起,经常隔着时间段聊天。
之后墨屿索性把不会的题目拍了照片发过去,即使会晚一点,但是解题过程依旧会看到,有时候甚至会是安沐衡的讲解视频。
看着安沐衡认真讲解的样子,墨屿突然想家了,也想安沐衡做的饭了。
墨屿这天照常在画室练笔,没日没夜的画画让他很疲惫,刚完拾东西起身的时候,“啪嗒”,不知道什么东西掉脚边放着笔刷的水桶里了。也是坐久了的原因,突然站起来一阵眩晕,墨屿眼前一黑,不得不闭上眼缓一缓。
杨涛刚好上厕所回来,看到墨屿那难受样关心道,“咋了?没事儿吧。”
“就起快了,没事儿。”
“坐会儿先。”杨涛扶着墨屿坐下。
缓过劲的墨屿这时才想起来,好像有东西掉桶里了,捞了一下,“完了,我手机。”
“我天,这泡多久了,快先关机。”杨涛拿过手机就按了关机,没显示,又使劲甩了几下,“回去拿吹风机吹吹吧。”
“行,先回去吧。”墨屿想实在不行再拿去修。
回到宿舍,已经熄灯了。也就意味着整栋楼都没电了,用不了吹风机:得,只能去修了。
好久没这么早睡的墨屿,倒头就秒睡。可巧不巧的,第二天排满了课,就连中午都没时间出学校。
到了晚上,墨屿试试开机,这不争气的,没有任何反应。正发愁呢,杨涛过来说,“再忍一天,明天周六课少,我陪你去修。”
“哎,行吧。”把手机扔一边,又开始埋头苦画了。
刚好完成一幅的时候,墨屿看了看钟表,要过十二点了,心想:还能再画两幅。
就在这时,门口的同学叫了一声,“墨屿,有人找。”
“啊?”很懵的墨屿向门外走去。
画室的人齐刷刷的看向窗外,几个女生开始窃窃私语,“哇塞,好帅啊!”
墨屿看了看窗外,心跳好像漏了一拍,那个好久不见又无比熟悉的身影,突然的心跳加速,让他加快了步伐,跑向了门外。
“安沐衡!真是你,你怎么来了?”墨屿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安沐衡的出现仿佛为他在这个冰冷而陌生的城市中带来了一缕温馨。
安沐衡却像是看到墨屿这个人,才松了口气,“你今天一天没消息,有点担心,就过来了。”
安沐衡的冲动不无道理,自从墨屿来到S城,两人的联系从未断过,即使是错位的时间,也不会一整天没消息。
安沐衡只有在吃饭的时候可以和墨屿对上时间,可到了中午墨屿也没消息,一下午的课让他心事重重,晚饭的时候更是焦虑不安,没有任何方法可以联系到他,也不敢惊扰墨屿的家人。
在晚自习上一半的时候,安沐衡提前走了,收拾好东西直接去了车站。直到看到墨屿完好无损的走出来,心里那块石头才烟消云散。
墨屿解释道,“我的手机昨天晚上不小心泡水了,还没来得及去修,让你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进去吧,我等你。”
“哎呀,不画了,走走走,去吃宵夜。”墨屿边推安沐衡走,边向杨涛喊,“涛,我先走了啊。”
两人来到一个烧烤摊坐下,点了好多串串。
等点完餐,安沐衡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墨屿。
“我靠!手机!”墨屿接过手机,惊讶的看着安沐衡,“给我的?”
“联系不上你,也不确定有没有出事,就先买了。”
“安沐衡,太谢谢你了。”墨屿本来想着旧手机修不了就去买的。
“已经存了我的电话。”
“好。”
这时,菜也上完了。两人边吃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像是久别重逢的挚友,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安沐衡说了孙顾两人现在非常认真,特别努力,学习进步不少,墨屿为他们高兴。突然想到,安沐衡住哪儿啊。
“待会儿咱俩去找个酒店。”墨屿边捣鼓手机,边说。
“我已经订好了,在这附近。”安沐衡指了指前边那条街。
“行,那走吧。”
两人进了酒店,墨屿拿着新手机给杨涛发去消息:晚上不回来了,打个掩护。
墨屿刚想在前台再订一间房,被安沐衡拉住了,“不用,订的标间。”
进了房间,确实是标间,两张舒适大床。墨屿跳上床,一个大字倒在床上。
“哎,那你明天的课怎么办?”墨屿突然想起安沐衡这么匆匆过来,明天还要补课的。
“请假了,陪你两天,后天回去。”安沐衡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
“真的吗?”墨屿弹跳式的坐了起来,高兴得不得了,“那明天我们出去玩!”
“好。”安沐衡拿着洗漱包去了卫生间。
墨屿来培训也有几个月了,每天泡在教室和画室,基本没时间出去玩,唯一关系好的杨涛,也因为是本地的周末都回家去了,一个人出去也没啥好玩儿的,只能去画室了。这会儿安沐衡来了,也有机会出去逛逛了,即使不玩,和安沐衡待在一起也是放松的。
墨屿很快就睡着了,反观安沐衡却翻来覆去都没睡着。就这样坐在床边,靠着窗帘外边那朦胧而微弱的光,努力的想要看清躺在对面床上的这个人。
“墨屿,我好像得了一种怪病,怕你知道,又想让你知道,要是你知道了,会怪我吗?”
“会的吧。”安沐衡虽然这么回答,但是他并不喜欢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