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人,还请您不要混淆视听,梅林堤被大量炸药炸毁,不管怎样您都无法开脱。”
江诗婉见他故意要带节奏,忍不住冲到了他的面前。
“司少卿,这大理寺可是在过家家?“田华清挺了挺他那硕大的肚子,恬不知耻地高声问道。“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呢?”
“曾经的花魁,那可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红唇万人尝。这么大的案子怎么能交予到这种人手上呢?”
田华清愈发地放肆。
司遥腾空跃起,飞身凌空一脚,干脆利落地把他踹倒在地。
“田大人,嘴巴放干净点。”
他欺身压倒在田华清的身上,左手锁喉,右手抓腕,轻轻一拧便把他背在了身后。
诶呦——
田华清脸紧紧地贴在地上,不管他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只是发出呜呜的痛苦呻吟声。
江诗婉眼眶微红,如今他拿花满楼一事当筹码,试图挑拨她与少卿的关系,她真得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为何要这样惩罚她。
她对司遥情深义重,如今他们二人有云泥之别,难道曾经被迫在花满楼卖唱的自己就不配拥有爱情吗?
想到这里她的情绪有些失控,为父报仇伸冤这条路实在太难走了,为了得知当年的真相,她付出了太多。
“婉儿姑娘身世未明,本官对接手案件的人持有怀疑态度很正常,你们大理寺不要欺人太甚。”
被压倒在地上的田华清依旧声嘶力竭怒吼着。
鲁达他们走上前去,辅助他们的上司把他擒拿住。
江诗婉此时快要崩溃,她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滑落到了她的下巴。
她难过地转过身去,捂住嘴巴,疾步向门口走去。
“婉儿姐——”跪在地上的谢孝见她向外面跑去,急忙向她的方向上挪去。
见到她哭,他的心都快要碎了,回头看着眼前依旧耍无赖的田华清,愤怒的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
“田大人,你太可耻了,为了自己抽身,这种事也干得出来。”
谢孝朝他怒吼道,“你不仅诬陷我的父亲,还要伤我心爱女子的心。”
“看我不和你拼了。”
双手被绑在身后的他,突然双腿一并,稳稳地站了起来。
他双眼满是怒火,猛然弓起脊背,像一头困兽般暴起,伸着头就不顾一切冲向了田华清。
田华清见他疯了般向自己撞了过来,脸色吓得蜡黄,趔趄着向后退了一步。
谢孝冲了个空,因巨大的惯性依旧失控地向着前方冰凉的石柱撞去。
他被撞得动弹不得,额头上流出汩汩血水,瞪大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柱子,整个身体坍塌直直地跪向了地上。
“孝儿——”
谢瀚海突然发出惊天般的哀嚎,见到自己儿子的举动,他整个人吓傻了,眼底未有一滴泪。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面前众人的阻拦,依旧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时间好像凝固了,谢孝如此冲动,令在场所有的人都未曾想过。
他们错愕地盯着这一切,见到长兴县的县令谢瀚海万分悲痛,他们也不好上前阻止。
张田拦住上前的王正和鲁达,神情甚是严肃。
谢瀚海迈着沉重的步子,面露悲伤之色,仰天哀啼:“有没有人啊,快要郎中。”
“快来人啊。”
“快来人啊,救救我儿。”
“救,救——”谢瀚海终于扑向了他的儿子,把他搂在了怀里,颤抖着擦着他额头上的鲜血。
他边擦边回过头去冲着在场的人群呐喊着。
机灵的张田此时也有些木讷,待他反应过来,赶紧向外面跑去。
田华清被这一幕深深震住了,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没有想过把他们父子逼死,仅仅只是想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而已。
他恐惧地盯着县令怀里的儿子,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不,”他神色慌张摇着头,“不是,是本官,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他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看了眼同样愣在原地的司遥远,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而后转身快速向门口溜去。
田华清还未迈开步子,便一把揪住他的肩膀。
“怎么,闯祸了就想走?”
鲁达见机行事,走上前去一把提溜住他的衣领,“来人,把他抓进牢房里。”
门口的侍卫见状,提着刀便走上前来。
*
跑到院子里的江诗婉被头上的惊雷吓了一跳,她抬眼望去只见乌云压顶,天阴沉的厉害。
院子里的花草被疾风吹得东倒西歪,豆大的雨点没头没脑地砸向了她。
江诗婉用胳膊挡住了面部,正要向自己的住所跑去,便见大堂里跑出来的张田,正急匆匆地向大门外飞奔而去。
见到田华清被侍卫押着走出大堂,江诗婉隐约觉得事情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