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是简约的欧式风格,深棕色的木质大门前面设了几个座位,窗台上摆着几株多肉盆栽,檐下悬着风铃,随着微风吹拂,发出清脆的声响。
推开门走进去,天花板挂着的吊灯散发出柔和光晕,营造出昏昏欲睡的气氛。
应宴走到吧台前,和正在那打哈欠的青年打了个招呼,“老板,早上好。”
咖啡馆的老板掀起眼帘,半梦不醒地道,“早上好,我记得你今天不上班的。”
他的作息和隔壁学校的大学生是一样的,要不是招的店员请假,能一觉睡到十点。
今天起来的还是早了点,然后看到了请假的店员。
应宴将咖啡豆放进咖啡机里,选择美式程序。没一会儿,她拿一次性纸杯接了咖啡,递到昏昏欲睡的老板面前,
“这杯咖啡我请了,请你清醒点,我不是来干活的。”
老板失望地啧了一声,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清醒了没半个小时,就又昏昏欲睡了。
他昨晚熬大夜,又被拉到一个诡异的地方,现在困得要死。
早上的客人很少,但不代表没有。
应宴看着不顶用的老板,只好撸起袖子招待顾客。就是每次路过吧台时,她都很想给躲懒的家伙一脚。
早晨九点半,两个人进了咖啡馆。
一个熟面孔,一个生面孔。
生面孔看起来二十几岁,漆黑长发扎成高马尾,几缕发丝顺着精致眉眼垂落,粘在白瓷的面颊上。
他低垂着眼眸,眉宇间冷淡阴郁,穿着黑色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让庄霁联想到山涧雨后的蘑菇。
只是,大夏天的,也不嫌热。
许是应宴心底的吐槽太大声,那人似有所感,抬眼看过来,带着微微锋锐的审慎。她没有回避,坦荡看过去。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碰上,隐隐弥漫开剑拔弩张的硝烟味。
神经大条的俞黎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她两步并作三步,凑上前去,圆圆的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自我介绍道,“学姐,我们来了。我叫俞黎,俞是愉快的愉,去掉竖心旁,黎是黎明的黎。这是我亲哥,庄霁。”
应宴收回视线,凝神打量凑过来的娃娃脸女生,没花一秒就认出来了,这位是经常来咖啡馆学习(睡觉),还机智地钻了桌底的学妹。
那天隐在暗处的人很多,光出现的编号都到了009。
虽然有猜测过发消息的是面前这位学妹,但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就没把其他可能排除掉。她伸出手,道,
“我是应宴,应该的应,宴会的宴,很高兴认识你们。”
俞黎连忙握上去,手速比和老哥抢最后一块糖醋排骨还快,“学姐,很高兴认识你,日后请多多指教。”
一旁的庄霁瞥她一眼,保持沉默。他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但屑妹妹这上赶着的样子,让人看得分外无语。
幸亏这位是学姐不是学长。
想到这,他忍不住将视线悄悄挪过去,盯着刚刚认识的女生看。她穿了件白衬衫,搭配黑色长裙,精心打理过的黑发披散下来,轻盈的飘在两肩。
看着看着,右手爬上轻微的痒意,有点想画画。
走完流程后,应宴将吧台上的老板叫起来营业,自己则领着两人,到一处僻静的角落交谈。
其实这次见面主要是互相介绍,熟悉彼此,顺便达成共识。
由于庄霁不开口,俞黎又是个学姐吹,应宴的提议,基本上都通过了。小会开的出人意料的迅速。
总的来说,就是三人尽量一块做任务。若是进入诡异空间后被分散了,就随机应变,找机会见面,交流线索,互通有无,尽可能的存活下来。
他们的交谈声压的很小,咖啡馆老板听不太清,也不关心小年轻们的话题。他懒懒散散制作着咖啡,收钱找钱,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时间无声在钟面上流逝掉。天际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又落下,一天时光转瞬即逝。
午夜十二点,夜幕低垂,群星隐没。
应宴和俞黎、庄霁在郊外一片荒废的土地碰面,神色凝重地看着白天空无一物的地方,拔地而起了一座巨大的影院。
周围凭空出现熙熙攘攘的人群,你推我挤朝着电影院走去。检票口处,站着两三个人,男女都有,穿着诡异的黑红制服。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有悖常理,不合逻辑,却又真实的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