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侧的鲜红绸缎被寒风吹起,映出黑眸深处的森冷杀意。
“他,我的,你想抢?”
黑猫浑身的毛炸起,理智瞬间回笼。它意识到拎着自己后脖子的存在,是无论如何都战胜不了的。
整只猫顿时摊成了生无可恋的猫饼。
但应宴抓着猫的手一松,猫饼瞬间弹走。她往前走了几步,鲜艳轻盈的红色绸缎落在屋顶上唯一的活人身上。
王禄被冰得浑身一哆嗦,求生欲顿时强烈起来。他畏惧地看了应宴一眼,掉头往后跑。
应宴不急不慢缀在后面,快追丢了就快一点,快追上了就慢一点,发现对方偏离出口了,红色绸缎唰的一下就袭过去了。
一人一阿飘保持了微妙的和谐。
在这座院落里,正常人是看不见阿飘眼中司空见惯的出口,反而会觉得那里是一堵无法逾越的墙壁。
除了极少数幸运儿,进了院子的人都会被困死其中。
应宴见王禄精准无误地避开出口,头也不回地钻进当地阿飘布下的陷阱中,红色绸缎不再放水,轻而易举裹住对方的身体,像扔垃圾一样扔进出口。
王禄被红绸缠住的瞬间,以为自己要死了,刚开始放生前的走马灯,就咣当一声摔在了电影院的座椅上。
“叮——荒宅电影院诚恳提醒你,沉浸式观影模式结束,请观众继续观看剩下的电影。”
站在院落里的应宴原路返回,费了些时间,才找到红色的老式电话机。
期间,无数能瞬间撕碎她的当地阿飘暗暗将窥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试图找出外来阿飘的纰漏。
应宴面不改色,一个不落地全威胁一遍,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唬得当地阿飘一愣一愣的。
这也正常。毕竟荒宅的阿飘几乎都是不知活了几百年的老油条,遇到一个貌似很厉害的敌人就会在脑补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结果就是,没有阿飘莽上去。
应宴只摆弄了一会儿,就拨通了电话亭的电话。
她拿着红色电话机,在原地凭空消失,长而飘逸的红色绸缎微微散开,极缓慢地生长着。
“荒宅”和“雪山”的时间流逝不同。
应宴感觉在院落里待了不超过三个小时。
可实际上,雪山的天空已经充满金色的阳光,俞黎都快把电话打爆了。
听着另一边俞熊熊喋喋不休的诉说,应宴察觉到其中的关怀和担忧,花了十足的耐心安慰,还承诺不再随意冒险,才让对方的情绪稳定下来。
等熊出去觅食,应宴当即违反了才许下没多久的承诺。她将收获的电话机放在两盏灯旁,试探着往外拨打电话。
为了获得更多信息,增加存活筹码,必须有人进行探索。
不出半分钟,
红灯和绿灯同时亮起,前方出现了一间破旧的出租屋。墙壁上糊着旧报纸,藏起脏污和油腻。桌子上放着两个盒饭,都装在印着“天天外卖”的袋子里。
两个满面沧桑的老人肩并肩坐着,其中一个拿着手机,手指颤抖地按下接听键。
——电话打通了。
“你好你好,有茵宝的线索了?钱不是问题!”
应宴皱了皱眉,语气平静地道,“不好意思,打错了。”
不出所料,另一边传来失望的叹息声,电话随之挂断。她将电话号码记下。
紧接着,拨打下一个。
短短一天,应宴充分发挥了从孤儿院卷到名牌大学的卷王精神。借助不需要吃喝的阿飘体质和坚持不懈的人类意志,成功拨打了上百通电话。
平均每个五分钟左右,俞黎的格外多一点。
应宴伸了伸腰,揉了揉太阳穴,缓解大量信息涌入大脑的胀痛。才半个小时,她就拿起在短短时间苍老很多的“卷心菜”电话机,往外打电话。
科技感十足的客厅中,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歪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喂,谁啊?”
没等应宴说话,就听到对方哼笑一声,道,“都二十二世纪了,还有人玩这种低级的诈骗手段吗?”
紧接着,电话被毫不留情挂断。
应宴猛地一个激灵,脑海里各种杂乱无章的信息连缀成线。她意识到,这部电话可以打到不同时间点。
这无疑是个很关键的点,现在却没有用武之地。
应宴验证的心思蠢蠢欲动。她精神抖擞地拨打下一通。
这一次,绿灯和红灯只亮了一瞬便熄灭,墙壁上出现一行渗血的字。
——周一到周五,拒绝加班!(落款: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