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当天,出乎意料的是,这家公司的设计师都会对新进公司的设计师助理,进行系统的装修设计培训,现今的进修培训课程培养计划,以及未来的职业规划人才输出计划,尤为全面。
无论如何,许吴丢是一个对未来职业规划,很清晰的人。华筑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个发展前景不错的国企公司。怀揣着一展宏图的热枕,许吴丢很快入职。
公司的氛围相对不错,没有勾心斗角,认真负责的前辈,先谦逊和善的后辈,他们大多年纪相仿,相处的还算不错。这里上下班自由,没有所谓打卡文化,加班文化,工作时间自由安排,没有业务压力,每个月还会有一次部门团建大会。当然,不想参加团建的也不会强求,大家活得很自由,就像是一个按时上班,按时下班的健康人。老板人不错,没人见过,只是知道老板总是在四处旅游,游离人间。管事儿的只有一个设计总监,人除了嘴巴琐碎一些,嘴巴说话不好听之外,倒也没有什么怪癖。总的来说,这是一份,你努力上班能开单就会有提成和工资的工作。在这里,没人给你脸色看,想要努力上进,就要靠自己勤劳的一双手。
但渐渐的,许吴丢发现了几个问题。
不论是北国还是泰国,这边的中老年客户在寻找靠谱的设计师时,他们会通过这两个途径,一:多家对比,选择老牌子的国企靠谱公司,帮他们进行全屋设计。二:口口相传,亲朋好友的推荐;这份职业,有经验的男设计师,远远会比有经验的女设计师吃香。
就比如说,坐在办公室有一个将近四十岁的,颇具经验的女设计师,一周可能也就开两个单子。相比较同办公室的中年男设计师,他们可能一周,有客户主动打电话联系的几率是百分之七十。
有时候,许吴丢都有些怀疑了,到底是输在哪里?技术还是学历,还是其他什么方面。后来,许吴丢也就不想了,并且在一个行业里死命扎根,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她准备百花齐放,毕竟所有的行业和工作,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生活。
所以。周一到周五,在没有客户的情况下,许吴丢会选择去做家教,培训班的老师。她会画画,德语,以及各科优秀可以当家教老师。
这里的有钱人,会花大把的钱来培养自己的小孩。会让他们报名各种兴趣班,丰富自身。出乎意外的是,这里的家教费用也很多。
家教回家后,许吴丢会在网站上接单,设计各种简单得心应手的室内设计图纸。兼职赚的钱,零零种种加在一起,许吴丢也能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生活得很好了。
另外,陶然也陪着她,有朋友,吃得饱,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在泰国学习生活工作的这几年里,她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错了。她开始尝试染发,前段时间看了一部俄罗斯的电影,喜欢上了树莓色。
于是,
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里,她一个人打着雨伞去了楼下的一家理发店,染了心心念念的头发。
成品还算不错。
当时天气炎热,地面都是滚烫的,就连呼一口气息,都觉得心里灼热得厉害。
许吴丢长得白皙,树莓色的长发披在肩上,她整个人白的发光。
理发店的托尼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看直了,因为太漂亮了。后来,竟然不好意的低下头去。
她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打量了自己两眼。确实是,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从小到大,一直到她二十六岁,她从来没有染发烫发之类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忽然想要改变些什么了,就比如染发。
她穿着白色镂空针织短袖上衣,下面是白色的长裙,在感觉到有些热后。她伸手来扎头发,用红色的山茶花发圈绑住,发尾微微卷起,搭在她左侧胸前,净荷小脸,流畅的脖颈线条,一路往下,露出白色纤瘦的锁骨。
嘴角微微上扬时,整个人带着明艳的笑来。
那是自信且从容的笑意,和从前的胆小乖巧全然不同。
许吴丢拿出钱包,递给理发师费用,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那样的温软好听。
不出意外,这个理发师露出一抹羞涩和无措来,上前收下钱,忍不住夸赞:“你说话好温柔,人也是。”理发师是一个华人理发师,在看到许吴丢漂亮的东方面孔后,脱口而出用中文来夸赞她。
说完之后,许吴丢也露出一个大方的笑来,“谢谢。”
男托尼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刚准备问一句,她是不是北国南方人。
许吴丢已经礼貌抬颌,随后背着肩包,转身离开。
话来不及说出口,许吴丢已经打开玻璃门,离开。
男托尼很是后悔,“早说就早点开口了。”
身边的女助理师调侃他,“啧啧,心都跟人美女走了吧!”
男托尼脸红了,“去!”
切,还不承认了。
女助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看也没用,美女这么漂亮,指不定早就名花有主了。你呀!想也是白想。”
“啊?不会吧……”
“不会什么不会,就算是没有,美女也是很难追的,就凭你,我看也是痴人说梦。”
男托尼不乐意了,被气得哭笑不得,“喂,你给我好好说话成不。”
两个人一揪我一下肩膀肉,我拍一下一你的脑袋,很快闹得不可开交。
店里本来没有什么客人,门也打开着,空调呼呼的冷风,还算凉爽。
直到,
门再次被打开。
门铃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个穿着轻薄简便黑色外套的身影,侧身,推门而入。
男人手里握着一个旧式打火机,拇指扣在翻盖上,指尖微挑,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打火机盖子,声音清脆,慢慢荡漾过来。
一开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他的眼睫微微下垂,眼角的寡淡和倦淡气息,藏也藏不住,浑身都透着两个字:冷寡。
似乎注意到了,两个人在打闹,他总算是吝啬的开了口,与此同时左手从口袋里抽出,搁在木制墙壁上轻敲一下,红色的手绳随之晃动一下。
语气带着不解:“小白,你们又在闹什么?”
一个穿着白色工作装的男子缓缓从仓库出来,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你们在闹什么?”
在注意到有人进门口,正处在水深火热‘打架’的男托尼,骤然停下动作。
白衬衫的男子,是这家理发店的老板。
他叫小白。
小白在看清楚来的人后,惊讶的瞪大双眼,叫了一声:“贺骁!”
贺骁觉得他太过聒噪,英俊的眉,微微皱了一下。
女助理脸色通红,很明显是刚从打架的状态缓过来。
一时间还有点懵,“贺骁?贺骁是谁呀?”
男托尼立刻松开女生,还不忘将自己捯饬捯饬。
小白对于贺骁的突然光临,他明显有点意外:“贺骁,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了?找我,有事?”
贺骁微挑眉,“有事。”
随即,他笑了。
笑得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样子。
可偏偏,小白觉得,贺骁一向这样,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