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芸苦笑："那是个克隆替身。董事会给我们都准备了'备份'。"她将金属箱递给季临风，"你要的东西，从林雅实验室偷的。"

季临风谨慎地接过箱子，输入密码打开。里面是六支装有金色液体的试管，在昏暗光线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金液样本......"裘德倒吸一口冷气。

"不只是样本。"林小芸的表情变得复杂，"这是从你们七个Ω实验体身上提取的原始溶液。"

季临风的手明显抖了一下。他拿起其中一支，对着灯光观察："浓度比我想象的高。"

"因为已经激活了。"林小芸指向裘德，"血月临近，你们体内的金属元素开始活跃。林雅计划在今晚完成最后的意识融合。"

裘德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说'七个'Ω实验体？"

林小芸点头："你是第七个，也是唯一成功的。"

季临风猛地合上箱子："我们没时间了。林雅发现金液被盗，一定会加快进度。"

"地铁隧道通往城北污水处理厂。"林小芸快速说道，"那里有台能分析金液成分的质谱仪，是季明远早年秘密设置的。"

裘德看向季临风："你父亲？"

"我猜是他留给我哥的后手。"季临风的表情阴沉下来，"走吧，在董事会封锁所有出口前。"

林小芸却后退一步："我得回去。还有三个克隆体姐妹被困在实验室。"

裘德抓住她的手腕："太危险了！"

"我们本就是为这一刻而生的。"林小芸轻轻挣脱，"记住，金液不是武器，是钥匙。你们需要找到正确的锁。"

她转身跑进黑暗，身影很快被通道吞噬。

4

污水处理厂的地下实验室比想象中先进。

季临风输入生物密码，气密门无声滑开，露出一个布满灰尘但设备完好的空间。中央的实验台上，质谱仪指示灯还亮着，仿佛一直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有人最近来过。"裘德注意到控制台上的咖啡杯还是温的。

季临风检查了安全日志："昨天。登录ID是LLC-7。"

"你哥哥的编号？"

"不，这是我的。"季临风的声音有些异样，"LLC代表临川临风克隆体，7代表第七代。"

裘德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林小芸说他们是"为这一刻而生"。季临风不只是季明远的儿子，更是他精心培育的工具。

季临风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嘴角扯出一个苦笑："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父亲选择我而不是我哥了。我的基因序列更接近原始Ω样本。"

他将金属箱放在实验台上，取出金液样本放入质谱仪。机器发出低沉的嗡鸣，显示屏上开始滚动复杂的数据。

裘德走到墙边的资料柜，发现里面塞满了发黄的研究笔记。最上面一份的日期是三个月前——季临川死亡的前一周。

"你哥哥发现了什么。"她抽出文件，"这里记载着金液的副作用......它会吞噬宿主的自主意识。"

季临风头也不抬："所以他选择自杀。用□□凝固了体内的金属元素。"

裘德翻到下一页，呼吸一滞——那是张脑部扫描图，标注着"Ω-7最终形态"。图像显示，大脑皮层已经完全被金色物质占据，只有杏仁核区域还保留着原始组织。

"这就是林雅想要的。"季临风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完全转化的Ω容器，能够承载上古巫祝的全部记忆。"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体温透过衣料传来。裘德能感觉到他的心跳，稳定而有力，与质谱仪的滴答声形成奇妙的共鸣。

"结果出来了。"他指向屏幕，"金液的主要成分是一种超导合金，能在特定频率下形成量子纠缠。"

裘德皱眉："像青铜剑的共鸣？"

"不止。"季临风放大分子结构图，"这些合金纳米粒子实际上是微型计算机，编码着某种程序。"

"什么程序？"

"意识传输协议。"季临风的声音变得凝重，"三千年前，西周巫祝发明的永生术不是神话，而是量子科技。"

裘德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的耳后疤痕开始发烫，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青铜祭坛、七把剑、站在中央的白袍人......

"裘德？"

季临风的手扶住她的肩膀。他的触碰像是一个锚点，将她拉回现实。

"我看到了仪式......"她喘息着说，"不是献祭，是......同步。"

质谱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季临风迅速查看屏幕，脸色骤变："有人触发了金液的远程激活协议！"

几乎同时，裘德感到一股热流从耳后疤痕处扩散。她踉跄了一下，撞进季临风怀里。

"是林雅。"他紧紧抱住她，声音紧绷，"她在召唤所有Ω样本体内的金属元素。"

裘德的视线开始模糊。她看到自己的血管在皮肤下泛起金光，像是有液态金属在流淌。最可怕的是，她并不感到疼痛——反而有种诡异的归属感，仿佛这才是她应有的形态。

"季临风......"她艰难地开口，"如果我完全转化......"

"不会的。"他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

下一秒，季临风做了一件裘德完全没想到的事——他拿起一支金液样本，毫不犹豫地注入自己的颈静脉。

"你干什么？！"裘德惊恐地想阻止他，但已经晚了。

金液进入血液循环的瞬间，季临风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他的瞳孔完全变成了金色，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发光纹路。但他的手仍然紧紧握着她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量子纠缠......"他咬着牙解释，"现在我们的意识频率同步了......她控制不了你......"

裘德感到一股暖流从两人相握的手传来。她体内的躁动奇迹般平息下来，而那些金色纹路开始在季临风身上蔓延。

"为什么？"她声音发抖，"你明知道这有多危险......"

季临风的金色瞳孔注视着她，嘴角勾起一个虚弱的微笑："因为这是唯一能阻止我父亲的方法......成为另一个Ω。"

他的身体开始发光，真正的金光，像是一盏即将燃尽的灯。裘德突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季临风正在用自己作为屏障，吸收她体内的金液活性。

"不......"她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你不能......"

季临风的手抚上她的脸，指尖滚烫："记住，金液是钥匙......而你是锁......只有你能决定......打开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身体却越来越亮。裘德感到一股强大的能量在两人之间流动，仿佛某种古老的契约正在形成。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暴力破开。

林雅站在门口，身后是六个白袍人。她颈后的七星疤痕在黑暗中发出血红色的光，与头顶的血月遥相呼应。

"多么感人。"她冷笑道，"可惜太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