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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棋脉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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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铺满棋院天井时,韩国棋院代表团的车队碾碎了满地秋光。时光蹲在回廊拐角系木屐带,抬眼撞见俞亮被七八个记者围在银杏树下。那人深灰西装前襟别着北斗银章,反光刺得他眯起眼——三日前青铜棋枰解局后,俞亮左腕突然浮出的金色星纹,此刻正在镜头下流转暗芒。

"时先生,请留步。"生硬的中文截断退路。韩国主将金宰洪斜倚朱漆廊柱,指尖转着青瓷棋罐:"听说您复原了失传的《落梅谱》?"棋子坠地的脆响中,时光瞥见罐底鎏金的韩文标识——与北斗杯集训时收到的匿名战书笔迹如出一辙。

暴雨突至的黄昏,时光蜷在棋谱室核对古籍。泛黄的《烂柯图》夹页里突然滑出半张烧焦的婚书,俞亮先祖的字迹与青铜棋枰上的鎏金篆文重叠:「俞辰以棋为聘,永结弈缘」。铜钱在胸口突突跳动,他猛然想起昨夜俞亮醉酒后那句呢喃:"三十年前,你爷爷在这间屋子撕毁了婚约。"

道场闭门的金属撞击声惊碎思绪。时光摸黑去寻电闸,指尖突然触到温热的胸膛。俞亮的气息混着松烟墨扑面而来,腕间星纹在黑暗里泛起幽蓝:"他们在找青铜棋枰。"跌落的棋谱纷扬如雪,褚嬴批注的「珍珑局」正被月光钉在两人紧贴的膝头。

暴雨冲刷着百年瓦当,时光的脊背抵在祖传棋桌上。俞亮握着他的手按向北斗第七星纹路,铜钱与银戒相撞的瞬间,整面东墙轰然翻转。尘封的暗室里,三百盏青铜灯映出满墙棋谱——每卷落款处都并排签着「俞辰」「时光」的姓名,墨迹跨越三十载光阴渐次加深。

"这是..."时光的指尖抚过最新那卷《双星谱》,昨日与俞亮在特训室的对局赫然在目。棋谱边缘的批注尚带潮气:「黑子214手,虎口茧增厚0.3毫米」。俞亮忽然扯开衬衫,心口处的星纹正与铜钱裂痕严丝合扣:"从你教我下第一盘棋,这盏灯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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