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的耶——”
语气僵硬,毫无起伏。
叶顷懒得揭穿,继续道:“哎呦,怎么夏姑娘,今日也穿好了耳坠?记得昨个儿傍晚还没有呢,不会是——”
“昨天夜里穿的吧?”
“其实刚才我就想说,姑娘告诉我公子早下楼了,可我下来时连个人影都不见,再一回头,公子竟好端端地出现在门口。”
叶顷摸着下巴,俨然一副审判案子的县令老爷做派,眼睛微微眯起,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巡视,最后落在夏灵身上。
“我们公子可是出了名的身轻如燕衣不染尘,怎么会连下个楼都令衣摆鞋底脏污许多,不会是……”
说到这儿,叶顷抬抬眉毛,望向默不作声的萧云征,窃笑开口:“从哪位姑娘厢房中一跃而下——公子,那也忒狼狈了。”
眼见事情败露,夏灵瞪了叶顷一眼,抬头挺胸道:“还不是你,昨夜订了两间厢房也没来得及说,我这般仁义,怎会放任你家公子露宿山林呢?”
叶顷配合地行礼,嬉皮笑脸:“谢过夏女侠大恩大德,不曾想我叶顷还促成一桩姻缘,萧公子往后余生都劳烦您多行仁义了,啊?”
萧云征不置可否,一指头弹在叶顷脑门上,语中带几丝笑意。
“你第一天才知晓么?”
返程路遥遥,几份菜包下肚,三人又是上马赶路,萧云征趁着夏灵上楼拿包袱,敲着叶顷脑袋嘱咐了好几句莫要四处张扬,不想一向顺从忠心的叶顷这回却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两声。
“怎么,没听清?”
“听见了——”叶顷拉长声音,往楼梯尽头瞧了瞧,低声问,“侯爷您……还有心上人?”
“离谱。”萧云征冷脸,“你小心些说话,莫要在夏灵面前栽赃本侯。”
“哪儿是栽赃啊?”叶顷错愕,“您既已经同姑娘共宿,又不肯公布二人的关系,哪家公子做这样不仁不义的事?”
越说叶顷越说恨恨:“公子你若是这种人,那我、那我就……”
“我就告诉夏姑娘,叫她早日认清!”
这回错愕的人变成了夏灵。
她站在阶梯下,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心上人,什么不仁不义……萧云征昨天可不是这副嘴脸呀!
话本里的负心汉就是这么演的,在与良家女子春宵一度后,口口声声许诺着将来,然后拍拍屁股一去不返,只剩下可怜的姑娘苦等,在众人口舌之下艰辛度日。
不过好在昨夜她好好地躺在竹榻上,怀里搂着的是竹篾做成的竹夫人,并不是热乎乎的萧云征,所以她比起话本姑娘还好上许多,起码不必生下孩子艰辛带崽。
但负心这种事,负了就是负了,断没有只负一点点的道理,所以夏灵还是一个踏步来到二人面前,说出了那句话本里都会有的台词。
“萧云征!你昨夜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