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站着的那个应了两声,快步往门外跑,夏灵悠悠挂在岩石边上,晃得脑子发晕。
心下那口气不知该不该松,因为就在她差点坠下河底时,正好瞥见灯火跌落,将整个矿洞河道照得通明。
原来这山洞最底下的暗河中央,立着一座金光灿灿的大鼎,其庞大程度几乎可以与萧云征的侯府相较。
而这尊大鼎的中央,镶嵌着一大块绿油油的东西,模样看起来就像……
就像那天宴席宫女脖颈上所刺的,蜿蜒的,深青色的图案。
“另一只手,”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十分熟稔,又令夏灵万分欣喜的声音,“给我。”
“萧云征?”
她轻声,语气算得上欢呼雀跃,在漆黑如墨的视野里寻找萧云征的模样。
“滴答,滴答。”
手上的伤口这么一折腾更严重了些,这会子顺着手臂往下滴,疼得夏灵龇牙咧嘴,压根使不上力气。
河底这时却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像是夏灵刚才见过的大鼎受到什么震动,而后送来一阵阵洪亮悠长的声响。
萧云征啧了一声,拽着夏灵的手臂硬生生把她拖了上来,嫌弃道:“怎么河底还有牛。”
夏灵却摆摆头,尽管萧云征看不见也要告诉他:“其实,龙鸣听起来就是和牛差不多的。”
“我不知道,”萧云征喘口气,“只知道这地方有大问题,咱们得赶紧出去。”
“咱们,或许得等三天后。”
夏灵把刚刚听见的消息同萧云征说了,又去附近取火把来,照亮了说话。
萧云征看上去是没什么大碍,不知什么时候就醒了还自己解开束缚,在这儿装昏迷,也许是想等守卫走过再动手。
“江南水患是我们赶不上,”夏灵解释道,“可这回来得及,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萧云征轻轻“嗯”了一声,望向她举着东西的手臂,顺势把火把接过,抓过了她手腕瞧:“刚刚弄的?”
夏灵皱皱眉:“你小心点,疼着呢。”
“刺啦”一声,萧云征把里衣下摆扯了半块下来,轻手轻脚地裹在上头扎了个结。
“这儿尘土多,弄脏了不好结痂。”
像是经验老道。
“你说,猜到冶官有额外的交易,”夏灵悄悄叹气,“不想他有更要紧的死命令,连交易也顾不上了。”
“蓝瑾石并非什么稀缺矿产,”萧云征抬手触上岩壁,一手黏腻混着蓝瑾石特有的粉末,“可等我真正入京,才听闻其名贵异常,民间高价难求。”
有人求财矿,有人求祭龙,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