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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冰晶发簪的指尖已泛起青白,玄冰凝成的兰花瓣正簌簌剥落。簪身"棠雪永宁"的篆文浸在血泊里,恍惚与三年前重叠——师父执我手刻字时,玄冰碎屑落在他鸦青睫羽上,我总疑心那细雪是偷吻了他眉梢的月光。师父曾说这簪子能挡化神期修士全力一击,而今却在墨云卿掌中寸寸碎裂。
我用脚尖勾住悬崖边的冰棱,碎裂的冰晶簌簌坠入万丈深渊。 "阿棠听话,把冰魄珠交给云卿哥哥”。墨云卿指腹擦过我颈侧动脉,青黑毒雾凝成细针扎入皮肤,恍惚间又回到他重伤初愈那日,也是这样用温热的掌心覆住我手背,教我画墨家祖传的护身符咒。
"阿棠的睫毛沾雪了。"那时他笑着替我拂去睫毛上的霜花,指间的松香混合着疗伤药中的苦涩。毒针在经脉中游走的灼痛突然凝滞,发簪裂隙里渗出的寒梅冷香竟裹着细雪落进鼻腔。这味道让我想起师父闭关三月的玄冰洞——他总把我拦在洞外三重禁制处,可寒雾氤氲的洞壁上分明结着血霜。那时我总把脸贴在冰墙上,看师父霜白中衣透出的单薄脊背,看玄冰髓在他指尖化作流萤般的碎光。
"师父身上染了梅香呢!"某日我扒着他染血的袖口嗅个不停,"是山下新出的梅花酥?还是师姐们调的香露?"师父蜷起冻得青紫的手指,却用尚存温度的手背蹭过我的鼻尖:"小馋猫,又惦记零嘴了。"他腕间新愈的冻疮裂开细口,血珠滚进正在成型的发簪冰纹里,转眼凝成半朵晶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