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
宽大温软的床上,穿着吊带睡衣的长发少女盖着被子偎在男人的肩怀,竟有一种玉体横陈的即视感。
尽兴后的陆昊有些慵懒,他轻抚着女孩丝滑的肩颈,心满意足地想要喟叹。
她精灵一般,水草丰美翻云覆雨,却又那么乖,美若月光。
夏茵在回复手机。
赵芳:都下自习了,你几点回来?
夏茵看了陆昊一眼,手指迟疑了半晌,回道:不回去了。
赵芳:!!!
一旁的陆昊察觉了她的动静,一笑,伸手在床头柜拿出了一个盒子。
夏茵拿着手机,看着那设计精美的暗红色盒子,没有动。
陆昊打开盒子:“戴上试试,我看看好不好看。”
那是一套华美璀璨的钻石首饰,柔光熠熠,异彩纷呈。
夏茵只觉得脖子一凉,陆昊倾身将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他拿着耳环往她耳朵上一比划,发现她没有扎耳朵眼。
至于手镯,在那只银镯的映衬下显得太亮了些,竟有点多余。
陆昊第一次因为首饰没处戴感到无措。他伸手将夏茵的长发用手绾在脑后,打量着脖子上的项链道:“好看吗?”
其实不是很好看。这套首饰于夏茵二十岁的女孩子来说,太过成熟夸张,明显更适合成熟明艳的女子穿晚礼时佩戴。
陆昊品鉴女人和首饰的眼光还是有的。但是他买了,送了,虽然看着是不用心的,但他用钱了啊,砸了重金下去,自己又觉得不合适,这话他真的不好说出来。
于是他决定继续砸钱:“若是不喜欢,下次我让人带你去,选你喜欢的。”
夏茵摸着项链的坠子,从唇边到眉梢眼角,整个人如睡莲花一般在夜色中绽放开来,笑颜是动人的色相,言语如迷人的芬芳。
她带着毫不吝惜的小骄傲气息,对陆昊道:“这是男朋友第一次送我礼物!我很喜欢!谢谢陆先生!”
从她绘画的外在技法与内在底蕴来看,这女孩子对世界有一套自己的理解,也懂得鉴赏美。
可是她说的多真诚而自然啊!男朋友,礼物,第一次。男朋友第一次送自己礼物,这高兴的理由充足得可以打动全世界。
陆昊不自觉地就又被取悦了。
他爱宠而珍重地搂住夏茵,轻轻地,轻轻地在她脸侧厮磨,然后又吻住她的唇,将整个人裹在身下,覆盖在自己的阴影之中。
窗外的雨滴,滴,滴,滴。
第二天是个响晴天气,中午的阳光照得满世界明媚明亮。陆昊靠在椅子上,隔着窗看着外面的草坪花园,一杯咖啡在桌上散着香和热气。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发呆的时候,他已经呆呆地想了夏茵不下二三十次。
他苦恼地揉了揉额角,又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那女孩子,当真又美又娇。又乖,惹人疼。
他竟然会在工作的间隙想起她,总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上瘾,又有种捡到宝的窃喜。
以为小丫头会吸引他,只单纯是个意外,对那个能在虎口逃脱的女孩儿他确实有几分好奇,何况她也确实漂亮。但是他一向更喜欢野性、艳丽、洒脱不羁能够逢场作戏的女人,正如在自然界他只喜欢狮子和豹子,它们皆都具有猎捕的生存技巧而不执着拘泥于情爱。对这个女孩儿尝个新鲜,看上她不过两三个月,最多一个学期,可能就会如从前那样,睡几觉送几次礼物砸一笔钱就可以结束了。
可是他现在甚至有点不想上班也不想她上学,只想和她厮磨在一起,看她一举一动都觉得顺眼,甚至她若无理取闹都只想宠着。
他刚察觉到自己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潜质,电话铃就响了。
一接通,潘冬的大嗓门就响起来了:“哎我说三哥,我这一回A城,咋听家里说你和傅筱君又勾搭上了,听说这回是奔着结婚去的?”
陆昊伸了伸腿,一声嗤笑:“怎么?这不是挺好,我们毕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还曾是我的朱砂痣和白月光。”
“不是,三哥!”潘冬纳闷地道:“她美国那边清利索了吗?她那个美国老公可不是善茬,跟她玩得嗨,听说这两年傅筱君颇吃了点苦头的!”
陆昊看着窗外的花园里万丈阳光,笑语:“说得好像是我玩得不嗨似的。”
潘冬有点无语:“那,你们两个这是真的,破镜重圆了?”
“哪来的破镜?当年的傅筱君可从来没看上我陆昊,都是我当时为美色所迷,不自量力!如今傅筱君嫁给我,只能说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陆昊轻描淡写地调笑,突然想起一桩事来,问潘冬:“哎你从项目那边过来,带过来好玉了没有?”
潘冬有点怔愣:“怎么?这就想着怎么殷勤上了?不过那地方的岫玉和碧玉,傅筱君看不上吧?给她怎么也得是块祖母绿、羊脂玉啥的。”
陆昊的唇弯起:“你到底带过来东西没有。”
潘冬道:“有,但是得找人设计打磨,不瞒你说,这是准备下半年给我妈做生辰礼的,料子有点多,多打出点首饰足够。”
陆昊想一出是一出,立马起身道:“那我现在过去,看看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