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的男人走向她,伸手就要接过她手中的行李。
不是上次他见过的那个庄星河。
他紧眯了双眸,死死盯着远处如蚂蚁一般愈走愈远的两人,心底腾起几分烦躁。
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他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方俏俏”的名字,面无表情点到了拒接。
安静了没有两秒,方俏俏的名字再次跳跃起来。
时序沉着脸,索性关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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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陈若兰拖着行李回到市区的时候,天色已经转暗。
楼道内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摸索着转过梯角走到楼顶,拿着钥匙的手呆愣原地。
时序静默在黑暗里,眉眼冷厉。
“你怎么在这。”陈若兰握着插进门锁的钥匙,咬住嘴唇问。
回家的路上,她曾给时序打了个电话,却显示关机。
冰凉有力的手指欺压在陈若兰手上,替她转开钥匙,声音沉郁:“不请我进去玩玩?”
他站在她的身后,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中午才见过,陈若兰却觉得时序此刻更有压迫感。
他比以前更高了,手指沉稳有力,像挣不脱的牢笼。
陈若兰莫名心慌:“玩……玩什么?”
时序低笑一声:“再玩一场虚情假意的游戏,你不是最擅长么?”
手中的力度一紧,陈若兰背对着他,心跳开始加速。
时序欺身向前,头轻轻垂下,将陈若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压低声音附在她耳边说:“你想要的这个机会,证明给我看。”
陈若兰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前几天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就是为了见他。
她现在一定不好看,已经泛油打缕的头发,浸润了快一个星期煎饼果子的油烟味,和只能每天倒替穿来不及洗的衣服。
但她只能赌。
如今,她没有什么可以给的,唯有……
门打开的瞬间,楼道里的灯顺势熄灭。
安静漆黑的空间里,唯有两人的双眸彼此明亮。
陈若兰深吸一口气,松开握住钥匙的手。
转过身,踮起双脚,双手环绕在时序的肩膀上。
她抬起头,去寻找唯一的热源。
双唇接触的那一刹那,陈若兰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蜻蜓点水一般,她轻轻碰了一下时序的唇瓣,又很快分开。
“这样够了吗?”陈若兰后退一步,差点被门沿绊倒。
腰间却突然被紧紧箍住,阻止了她要向后倾倒的趋势,另一只手拖住她的后脑勺,时序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
“陈若兰,你从前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吗,导演就是这样教你拍戏的?”
柔软的唇摩擦她的耳垂,灼热的呼吸顺着脖颈处敞开的衣领喷薄向下,“如果你不会,那我来教你。”
一个滚烫的吻热烈地落下,柔软的舌滑入,纠缠住她的,顺势将他的气味一起送入。
静谧的昏暗楼道里,陈若兰只能听到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就在陈若兰快要沉溺其中的时候,身上的力度突然一并消失了。
伴随而来的,是嘴唇上刺痛的触感,和嘴里铁锈的味道。
她被重重推到门框上,走廊上的灯亮起,她睁开湿漉漉的双眼。
而时序的眼角,已悄然泛起一抹猩红。
他深深吸了口气,弯腰向前倾身,头几乎抵在陈若兰的肩头,一侧头就会擦过她耳朵的距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喑哑嗓音环绕在她的耳畔:“恭喜你,面试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