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兰听着时序强有力地心跳声,浅笑一声:“你也很上道嘛。”
“有用吗?”
“嘘,我听到动静了。”
郭志商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宽肩细腰的男人将红裙女子抵在大门处,死死圈在怀中。
在这栋昏暗老破的走廊里,冷清的男人与妖艳的女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上演什么出租屋文学。
听到身后的动静,男人侧过头,习惯性挡住怀里的女人,毫不掩饰的阴冷眸色在他的身上打量。
莫名,郭志商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他的气势莫名就败下阵来,明明就只是开个门,现在却悻悻地自证清白:“嗨,我是若兰的邻居。”
陈若兰也姗姗从时序的怀里探出一颗发型稍显凌乱的脑袋,软糯地回应:“这个点出门啊?”
“嗯嗯。”
郭志商的眼睛落在陈若兰的嘴唇上,原本红色的口红被亲的斑驳,唇外都晕出一圈。
不自觉让人联想刚才两人的激烈。
郭志商却并未着急离开,而是往前走了两步,向时序伸出手,友好道:“时序,久仰大名,其实我们见过。”
时序危险的双眸冷冷扫着眼前的人,胳膊还搭在陈若兰的身上。
将郭志商伸过来的手晾在原地,等也不是,收也不是。
良久,他才轻启薄唇,毫不客气地回应:“没印象。”
郭志商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蜷缩回手,帮时序回忆着:“前段时间,在25Hours酒吧里,我不小心把酒泼在了若兰的身上……”
他一下子噤了声。
对方阴鸷的神眸让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继续说下去。
他竟然在害怕这样的男人。
“都是误会。”郭志商尴尬地笑了两声。
明明天已经转凉,他的后背却莫名开始冒汗。
“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两人静静地听着楼道里渐渐没了声音。
陈若兰这才发现她人还在时序的怀里。
她挣脱了两下,发现自己仍然纹丝不动,轻轻锤了他一下:“戏结束了。”
时序低下头看她,冷笑:“用完就变脸?”
她可真是跟五年前没什么两样。
陈若兰只好抬着头,睁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软绵绵地回应他:“可是我腿麻了。”
时序哑笑,随即松开了陈若兰。
陈若兰稳了稳心神,转过身就准备掏钥匙开门。
麻木的腿仿佛失去了直觉,一瞬间是去支撑的身体就要往后倒去。
陈若兰看着慢慢向上的视线,然后重重倒在时序的怀中。
时序一副“你看”的表情。
陈若兰:“……”
赶紧站直身体,往口袋里摸去。
这条真丝裙子非常的昂贵,当年还是她听说要走红毯才买的,虽然最后没有用上,也被她非常宝贵的收好,轻易不拿出来穿。
材质顺滑,以至于没有一个褶皱,甚至是口袋。
没有口袋,那她的钥匙放哪了?
看着陈若兰沉默如大山的背影,时序走到一侧,用胳膊抵着大门,询问:“怎么了?”
陈若兰悻悻抬起头,指了指门:“钥匙落在里面了。”
夜晚的温度本就比白天凉,陈若兰还只穿了件吊带裙。
晚风顺着窗户漏进来,陈若兰双手抱臂取暖。
时序双眸暗下,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到陈若兰的手里。
“披上。”
陈若兰没拒绝,她嗅着时序的味道,他的体温很快就让她恢复了活力。
“借我手机用一下。”她讪讪地笑,指了指罪魁祸首——无情的闭紧的大门,无奈道,“手机也在里面。”
时序扬眉,将手机递过去。
老旧小区的一个好处,就是满墙贴满了开锁、通下水道、修抽油烟机等等的小广告。
陈若兰挨个给上面写着开锁的打电话。
“不好意思美女,很晚了我已经下班了。”
“我过去太远了,来回得两个小时,你还是再找找别人吧。”
“抱歉我回老家了,不在港琴啊!”
……
时序在旁边听了个清清楚楚,眼里如化不开的浓雾越来越深。
屋漏偏逢连夜雨,都说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这不私生没逮到,她还找不到可以来开锁的师傅。
难道今晚就要交代在这了吗。
想到这,陈若兰深深叹息,重新低下头。
就在头即将撞到门上的一刹那,时序伸出手,用掌心盖住了她的额头,稍稍用力,将她的头抬起。
陈若兰被迫与时序对视。
“这么晚了。”他看了眼楼道内窗户外的天色。
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