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他如此评价。
我气鼓鼓地往他嘴里塞了个红枣,说给他补血,杀手也没拒绝,叼在嘴里慢慢咀嚼。
“马上就结束了。”我在回屋前听到杀手低低地说了一声。
……
里包恩今天晚上没回来。
可恶我就知道不该让他立flag半场开香槟的!
这家伙雷打不动不管早上几点出门晚上十一点半之前一定会回来——我定的门禁。他有天凌晨一点才回来被我锁外边了狼狈的翻窗户进来的。你说钥匙?我们俩倒是还没熟到这个地步,我的钥匙只留给未来另一半候选人。
他会不会是出意外了——他东西还在我这放着他仇家追过来我不死定了!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跑回卧室,拉开床头柜——里面摆着里包恩那把捷克,弹匣是满的。他当时吓唬完我之后随手就把它送给我了,之后的时间里杀手还很有闲情逸致教了我怎么用它,原话是“万一哪天就用上了”。说实在的即使是这种后坐力对女性相对友好的手枪,它的后坐力对我这种身娇体弱平常足不出户的人员来说也够喝一壶,但管不了那么多了。
很好,用上的时候到了。去很可能会死,不去一定会死,赌一把吧。
我并不是很清楚里包恩在哪里,不过其实为了防止这种意外(指某一方跑路),我们甚至开了实时位置共享——只要他的手机还在身上没坏,我就能找到他。
目前停留在一个位置没有移动,先过去看一眼情况。离我家很近,开车五分钟就能到,周边没有车流量大的地方也没什么红绿灯,希望来得及。
感觉自己几乎是蹭着交警叔叔的底线开过去的,匆忙把车往路边一扔,锁好,再次查看位置,有移动,不多,不确定什么情况。
我把手枪从包里拿出来,拨开保险,上膛,双手持枪,向定位方向悄无声息地摸过去——
简直是灾难。和他认识的前几个星期我还在想象这幅画面,现在它成真了我反倒不敢看了:里包恩面对着我这边,左边站着一个金色头发的人类警察,右边站着一个棕色头发的恶魔警察,里包恩手腕上还扣着手铐。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说了些什么,看样子是要带走里包恩——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我抬起手臂开了一枪。
两名警官猛地回头看向我的方向。后坐力把我的手腕震得有些发麻,第一次开枪的恐惧和紧张,以及对面警察对我的精神压制都让我的手臂微微颤抖。
里包恩似乎挑了挑眉也看向我,可惜我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放开他。”我竭力压制着声音中的颤音,想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害怕。我的枪口甚至没对准两名警官,而是对准他们脚边。
“这位小姐,你误会了,我们......”
又一声枪响。
“放开他。”连开两枪之后我反而没那么害怕,但声音却因为喘气显得嘶哑,语气中带着些许声嘶力竭的意味。
我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回脑后,盯着前面因为我的举动不敢轻举妄动的两名警官,宣告一般的开口:
“他是我的。”
......
里包恩没有补充的一点是,“拥有”并不是单向的,而是双向的,也并不是只针对于魅魔,而是针对地狱的所有魔族。当一个魔族和一个人类,两者之间互相认为对方为自己所有,同时也承认自己为对方所有,这条契约才会生效。另外,这也不仅仅代表魔族和人类可以自由来往人间和地狱——它一般代表两名不同种族的新人马上要步入婚姻殿堂。
“你的俩学生迪诺和阿纲都告诉我了。”我阴着一张脸揉手腕,“你是自己给自己拷上手铐的——你早知道我在那边了!”
“他们俩这么快就临阵倒戈了?看来还有的练。”里包恩冷笑了一声,我拍他一下说你自个黑心窝子别祸害人小朋友。
我俩像啥也没发生过一样开车回家睡觉。翌日我起了个大早出门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把钥匙。里包恩煮好咖啡在沙发上等我,见我回来,问能让我这个懒虫起这么早是什么要紧事。
“哼,没什么。”我把钥匙扔过去,杀手抬手轻松的接住了那个闪光的小玩意,捏在两只中间观摩了一阵。
“这是什么?”他明知故问。
“除去本人自己之外只会给另外一个人配一把的钥匙!”我恶狠狠的瞪他一眼,“敢丢了的话......”
里包恩鬼一样瞬移到我面前,额头抵着我的,嘴角勾着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语气带笑、低低的压下来问:“敢丢的话?”
“......你这辈子都别再想进我家门!!!”我给他一头槌,两败俱伤,他埋在我的肩头笑得浑身颤抖,我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行了,还抱着干嘛,撒手。”我推了推他,没推动。杀手在我耳边吹气,痒的我缩了缩脖子。
“我饿了。”里包恩轻描淡写的说。
“那你把我放开我去做饭啊。”
“嗯——你忘了我的种族?”
“你的种族?你是......卧槽。”
......
“我一直都觉得里包恩能把师娘骗到手纯粹是因为师娘心软。”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彭格列十代目如是说,“‘里包恩受伤’简直是恐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