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观察后,李类发现,里头封着的东西像是烟雾一样流动着,三种颜色时而互相融合时而泾渭分明,时刻都在变化。
那本册子只有二十多页,密密麻麻都是字,李类快速阅读了一遍,这才知道上面记录了一张毒方,主要讲的是如何制作选育和制造蛊虫,以及如何提取蛊虫之毒制作蛊毒等等,并强调蛊虫最好选择天生地养的山野虫王,这样弄出来的蛊毒最带劲,连宗师也能轻易杀死。
常家那个倒霉的青年应该就是为了找虫王,晕倒在山脚后命丧常军师之手。
幸好常军师刚开始学习做蛊毒,还没把成品做出来,不然李类不小心还真会着了道,就算不死也很伤身啊。
这册子没头没尾,看着像是从别的书上撕下来的,李类怀疑当票里可能有关于完整版的线索。
册子是普通纸张做的,李类翻了两遍就碎了几页,好在她已经完全记下来了,直接将册子震碎,生一把火将东西全烧了,带着当票银票和那两颗珠子离开了。
又花了几天时间做好出发的准备,五天后的清晨,李类左牵黄(狗子尚大学)、右擎苍(金达克),背着行李,踏上了前往铢州的路程。
路线早打听清楚了,沿着官道走就行,铢州和打金镇的直线距离其实不算太远,但隔着偌大的金蟾岭,山高林深,官道也复杂曲折,正常人白天赶路晚上休息,至少要走一个半月。
因为不赶时间,李类走得并不快,一路上走走停停,见着好山好水便停下来休息,钓钓鱼打打猎,炖个鱼肉炒点坚果,背锅出行就是方便,主宠三个都大饱口福。
就这么慢慢悠悠地走了两个多月,还剩下一半的路程,这时天气开始变冷了,不过现在的李类对寒暑并不在意,极端的严寒酷热才能对她产生威胁,一点冷风就当是吹新鲜空气了。
随着铢州城越来越近,官道也开始不好走了,倒不是路况变差,因为它就没有好过,而是路上的土匪越来越多了,已经到了十里一匪百里一霸的程度,李类不想大开杀戒,只好不停地从山上绕路。
没几天李类就改道改得烦了,开始加快前进速度,没几日就只剩三分之一的路程了。
这日,李类远远地就听见了前方官道上的叫喊声,便熟练地往旁边林子一钻,路过下方的出事地点时照例停下来看了一会,这一看就让她改变了主意。
陷入大/麻烦的是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全队有三十来辆车子,骡马也有四五十头,护车的好手亦有不下百人,个个手上都拿着大刀长枪,甚至还有善使弓箭的精锐。
敢招惹这么一个硬茬子的自然也不是普通山匪,带队的十来个大汉都拿着各式兵器,一看就是武功不俗的练家子,手下还有两三百配合默契的小弟,骚扰、掩护、进攻的队伍皆分工明确,可见队伍的组织者具有相当不错的军事素养。
如果这支作战水平还不错的队伍是正规军队,那么商队中的大多数人会很高兴,但如果这支队伍是自己的敌人,商队中人如丧考妣的脸色也很容易理解。
李类到的时候,这场战斗正好到了白热化阶段,土匪抢夺了大部分车马,将剩下的顽强抵抗的几十人团团围住,并在不断缩小包围圈。
商队和土匪中战力最高的都是暗气境武者,俩人势均力敌,在一旁打生打死,根本分不出手去指挥各自的手下。
“我打不动了!也好,这地山清水美,我谢益行能长眠于此也不错。你们这群狗x养的,都给爷爷死!”
商队中,一个白胖老哥大吼一声,拿着剑的双手虽在发抖,但面对冲上来的土匪领队亦毫不畏惧,双剑挑开冲着要害处刺来的长枪,接着要纵身闪避接下来要面临的劈打时,两腿突然脱力,整个人差点就要跌倒。
土匪领队抓住破绽,长木仓一转,冲着老哥的脖颈狠狠一击。
“砰!”
一声不大的闷响被在嘈杂的战场所掩盖。
老哥眼睁睁看着一颗石子不知从何处飞来,猛地掀开了土匪领队的脑壳,他扭曲着脸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后就没了生机,。
“呸呸呸!我的娘欸!”
老哥被脑浆子喷了个正着,乍惊乍喜过后又一阵恶心,吓得直接跪地了。
老哥附近的人都见着了这一幕,商队的人都十分惊喜,有机灵的老伙计已经冲着各个方向拱手,高声道:“不知何方高人在此,若能助我们谢氏商行一臂之力,杀死匪首还一方安宁,必有厚礼敬上!”
商队的其他人见状也连忙跟着大声喊起来,一时声震山林,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