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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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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倒吸一口凉气,趴在椅背上,很长时间都没动了。

“操你妈,哪来的愣逼!公交车都他妈敢怼,活腻歪了么不是!”

司机啪的一声,把窗户推开,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指后车就骂!

哪个开公交车的都受不了这窝囊气,放着好好道儿不走,非得斜拐着跑公交专用车道上来撞这一下,不是活腻歪是什么!

“这他妈公交车道,大白天你瞎啊,看不见啊,你他妈上公交车道上来超车,超车还他妈不减速。”

“你一公家车,咋还骂人!”

从声音上看,后车司机年龄不大,而且应该是外地人。

估计是新手,才上路没多久,还不知道有公交车专用车道这么一回事。

“骂人?我操,你丫冲我屁股来一下,我还得请您吃一顿是吗。”

“那也不能骂人。”估计人也知道自己理亏,说话底气都不足。

安然被他们吵的脑瓜子直突突,说实话,要不是疼的动不了,她都想打车走了。

这也太耽误事儿了。

不过,好在这是市区,报案没多久交警就到了。

“我正准备起步呢,丫就跟从天而降的闷雷似的,哐的一下,直接怼我屁股上了。土鳖玩意儿,牌上都他妈写着呢,早七点到晚七点,禁止占用公交车道。”

估计也知道自己理亏,所以,后车司机再没提人骂他的事儿了,哈腰缩肩的站那儿听处分。

案子太好断了,没悬念,不管什么原因,追尾肯定是后车全责。另外还得加一条,规定时间内占用公交车道,罚款两百。

说完车的事儿,接下来就该轮到人了。车的事儿还好说,按规矩定完责,然后找各自保险公司,可人就没那么容易了,要再碰上几个矫情事儿的,那更完蛋,扯起来没完。

就这还没开始问呢,交警前脚刚踏上去,后脚还没跟上来,有人就嚷嚷开了。这疼,那酸,你就听吧,浑身上下没块儿得劲儿的地方,纯粹拿警察当医生使。

两车追尾,前车坐在最后面的肯定受力最大,所以,交警没管嚷嚷不嚷的,上车直奔安然这儿来。

“姑娘,能行吗?不行就登个记,一会儿120来,拉你们到医院瞧瞧去。”

安然低头看了眼时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就医院对这种硬伤的处理流程,她可太清楚了。走到先拍片,拍完片等结果,等完结果再去看医生。看完没事还好说,开点止疼药回去养,要是有事儿,那就指不定折腾到什么时候了。

好不容易请一天假,不能浪费在这上头,所以,抛开有事儿没事儿不说,就算真有事,今天她也不能先去医院。安然说着话,人已经站起来往出走了。

“你确定?”交警往旁边侧了下身让她出来,可能看她脸色不对,忍不住又说道:“姑娘,别抗啊,车上出的事儿有人给拿钱看,可您要下了车等觉出问题了再去瞧,那可就不好说了。”

“我真没事。”安然双手扶着椅背小幅度的往外挪,出于礼貌经过人时还笑了笑。

其实,说一点事儿没有是不可能的,开车那小子是新手,一脚油门下去前保险杠立马就废了,好在公交车底盘高,不然也够呛。但要说有多严重,那也不至于,疼肯定是疼,但远没到不能忍的程度。

安然是山里出来的孩子,类似这种磕碰出来的硬伤,从小经受的太多了。小时候翻山越沟没少挨摔,再高的山都从上面滚下来过,没人经管的野山坡,指不定从哪儿就横出来一块儿石头,身体撞在上面,疼到耳鸣眼花上吐下泻,也没用去医院,搁家躺两天照样什么事儿没有。所以,跟钱不钱的都没关系,单纯觉得没事儿。

当事人都不在意了,人交警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在安然下车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又多了句嘴:“姑娘,您还是留点儿心,不舒服了就赶紧去医院瞧,天大的事儿也没自个儿身体重要。”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往心里去,反正人交警说话的工夫,她都已经从车上下来站路边招呼出租车了。安然站在路边,翘着脚,眼睛在打车软件和过往车辆上来回转,生怕一个不小心在给错过了。细碎的汗珠沿额角一路往下,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热的,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身上的汗把整个后背都给浸透了。

别看栾城不大,但堵起车来半点不比一线城市差,当然,造成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还是其极佳的地理优势。四面环山依山傍水不说,与我国首都北京开车多说也就三个小时的路程,生活方便节奏还不快,不像大城市有那么强的竞争压力。

所以,在外读完书的年轻人大都跑回来建设家乡了,这多年只进不出,路况本来就已经很紧张了,可偏偏又赶上大环境下的节能减排,绿色出行。未响应号召,在本来就不富裕的双向车道上,硬是生生又挤出条公交车道来。于是,这座在地图上得拿放大镜才能看清的小县城被迫挂上了人多路窄的名头。

因着这场不大不小的车祸,安然到底还是赶上了早高峰,等车到的时候旁边事故都已经处理完了。

其实就送块表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儿,不至于这么着急,但在安然这儿就太至于了,任何事儿只要跟梁恪扯上关系,都得靠边站,命也不行。

出租车冷气给的足,安然一进去就跟一头扎进了冰窟窿差不多,满身的汗瞬间就没了。

安然天生体温低,怕凉,哪怕是最热的三伏天里她也很少有对着空调吹的时候,像在公众场合实在避不开的情况,她都会随身准备一件外套,但今天儿出来的急,全部心思又都放在了去见梁恪这件事儿上,所以就没顾上。安然坐在后座,不动声色的扫了眼温度显示屏上的数字以及正对着她呼呼往外冒寒气的出风口,无声叹了口气,但为了不正面受风,安然只好又往车门的位置挪了挪。

紧闭的车窗挡不住车外的嘈杂,安然表情沉静,满眼爱惜的看向手中那块说不上高贵但绝对大气的男士手表,指尖沿表盘缓慢的动作着,这是她和梁恪的结婚信物。别人结婚戴戒指,他俩则一人一块儿表,不是追时髦搞特殊,是因为当初求婚的时候安然才参加工作没多久,没钱,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主要还是心虚,因为底气不足,怕到时候戒指一拿出来想永久绑住一个人的心思太昭然若揭把人吓跑,所以没敢买。

但她还是抑制不住想要永远绑住梁恪的心思,所以,才会在众多款式中单凭价格选中了这一对,5213.14,我爱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呢,多好。

婚是安然求得,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就一年中挺平常的一天。那天安然什么都没准备,收到工资到账的第一时间,便急着从公司跑了出来,到对面商场买下这两块表看了很久的表。买完表后,她甚至都没想起来化个妆或者回家换件看起来稍显正式的衣服,直接跑去梁恪公司了。

旁人看来多少有些冲动或者急不可耐了,但只有安然自己清楚,不管看起来有多冲动都绝对不是心血来潮。

因为这一天,她等了五年,可谓是蓄谋已久。

那天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安然都无比感激自己当时的勇敢。她沉浸在梁恪终于属于她的事实中难以自拔,虽然有时仍会感到恍惚,但每天睁开眼便是梁恪的幸福使她一度忘了潜藏在这段感情中最不稳定的因素,以及过去几年那些被她藏在暗处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梁恪并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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