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修远想了想,似乎在思考发小的定义,说:“算是吧,反正认识挺久的了。”
两人耳语的时候,池冉忽然站起了身,来到了自己的替身面前。
他的双指间还夹着一根尚未熄灭的香烟,此时正散发着莹莹红光。
“叫什么名字?”池冉问他。
“谭、谭子恒……”
“谭子恒是吧……”
池冉说着,将手上的香烟按在了谭子恒的右手手背上。
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谭子恒一声尖叫,想要把手背收回去,可池冉却死死抓住他的手掌,不给他挣脱的机会。
池冉的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按着香烟在手背上细细研磨、转动。
他得意地歪着头,于惊叫中欣赏这新鲜滚烫的红痕。
眼底,笑意浮动。
周围人像是已经习以为常,唯有阎流星跳了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百里修远压住了他的手,说:“池冉,差不多得了。”
池冉的目光在两人的手上逡巡,蓦地收回手,将烟头丢入一旁的烟灰缸,重新点燃了一支烟,吐出绵长的烟圈。
他指了指自己那纹着黑玫瑰的手背,说:“我是好心提醒他,最好加个纹身。”
谭子恒的手仍在颤抖,李思存急忙挡在他面前,笑道:“这好说,纹身贴一盖不就完事儿了吗?对吧,子恒。”
谭子恒低下头:“是、是的。”
隔着缭绕烟雾,阎流星感觉到池冉在看他。
他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等面前的烟雾消散,池冉对着他笑了。
阎流星:神经病。
百里修远将烟灰缸推到池冉手边,说:“要吸到外面吸,我可不想吸你的二手烟。”
“知道,你是想吸别的东西呗。”
池冉拿起烟灰缸,越过艾伶四人,离开了休息室。
“诶,你别到处乱跑啊。”李思存急了。
“太子爷叫我出去,我不敢不出去啊。再说了,你安排了这么多人,该不会连我也保护不好吧?”
李思存咬咬牙,临时拨了门口几个人跟了上去,随后便带着艾伶他们四人离开了。
看着艾伶的背影,阎流星也站起了身。
他对百里修远说:“哥,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也先出去工作了。”
百里修远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我和你上司打过招呼了。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目标和目的之前,这里是最安全的。你就待在我身边。”
“是吗?我怎么觉得这里反而更加不安全了?我又不是朱庇特剧团的人。”
阎流星双眼含笑,却在无形地和百里修远对峙。
事实上,他是有点生气的。被人一大早喊了过来,结果是来献祭的,还不如待在临终事务局里继续写他那些永远写不完的报告?
百里修远看出了他笑眼背后的情绪,松开了手,说:“是我欠考虑了。”
“那我走了,有什么事的话,电话联系。”
阎流星起身向门外走去,林玥自然而然地跟在后面。
“等一下。”
百里修远突然出声叫住了他们:“那个,林……玥是吧?”
两人同时回头看向百里修远。
林玥朝他点头:“是的,刚才见面的时候,你已经确认过。”
“是吗?”百里修远不知道怎么突然来了兴致,单手撑着脸颊,远远地打量着他,“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流星来找过我,跟我打探过你的消息。你跟他说你是杜鲁艺术大学的学生,比我小一届?这么说来我们是校友啊。”
阎流星喉结滚动,有点心虚。
当年,他确实是有去找过百里修远,但那是林玥突然离开时的事了,算起来也有四年了。当时他满世界找林玥,有点病极乱投医的架势,自然而然就找到了同在杜鲁艺术大学读书的百里修远。
百里修远不傻,多问几句便知道了两人之间的事。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百里修远竟然还记得,甚至还因此对林玥记仇了。
难怪,他刚才就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
林玥回头看了阎流星一眼,问百里修远:“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百里修远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椅背上,“就是感觉有点乏了。想要麻烦学弟帮我们四个买几杯咖啡。具体的口味和品牌吧,你问我的助理就好了。只不过,千万别买错了。”
啊,果然……
阎流星在心中落泪。
只是哥你这把戏也忒幼稚了点,现在是小学生打架吗?
呃……算了,还是幼稚点好。至少小学生把戏,他还有能力化解,万一上档次了,那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