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艾伶?”谭子恒正在喝牛奶,扭头道,“他刚刚出去了,应该是上洗手间去了。”
“哪个洗手间?”
“出门右手边走到尽头,然后左拐就是。”
“谢啦。”
艾伶这人也是奇怪,明明是他主动要自己去找他,怎么反而不见人影了?难道是等太久了?
而当阎流星走到洗手间的时候,里面也根本不见艾伶。
这是到哪里去了?阎流星心中的疑惑更甚。
正准备往回走,阎流星终于在过道的另一边看到了艾伶的背影。那是一处极其偏僻的楼梯间,连烟鬼都不会特意过去的地方。
为了避免再次错过,阎流星出声喊道:“艾伶!”
艾伶的背影一顿,忽然像见了鬼似的躲进了楼梯间。
阎流星急忙跑过去,在防火门关上的一瞬间闪身进去,拉住了艾伶的手臂:“你怎么了?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怎么见了我反而躲?”
艾伶迟疑了片刻,最终缓缓转身,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流星……你怎么都不问一下我原因就过来了呢?”
“你……什么意思?”
楼梯间的声控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掉了。此时的楼梯间黑压压一片,就连“紧急出口”的标志都显得尤其昏暗。
寂静的空间里,阎流星隐约感受到了第三个人的呼吸。
“不!”艾伶低声呼喊。
与其同时,在阎流星回头的一瞬间,一双大手自黑暗中捂住了他的口鼻。
一股陌生而难闻的味道从手帕中散发出来,霎时通过鼻腔,直达大脑,使得阎流星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艾伶!
视线的余光中,艾伶满脸痛苦,却没有丝毫要出手帮他的意思。
阎流星心下一凉,那股没来由的恐慌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真实。
他的理性被这份真实绊住了手脚,求生的本能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他的肩膀顺势送入那人的腋下,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腕,身体后缩,背部转身,企图甩开对方的桎梏。可他终究是敌不过汹涌的药效,手脚已经开始发软。
对方没有被他甩开,手帕却在挣扎中掉到了地上。对方似乎并不是老手,顷刻有些慌张。
阎流星趁机逆转颓势,将对方逼得后退了两步,后背砸到了墙壁上。
一声闷哼,阎流星于眩晕中认出了李思存的声音。
“艾伶,你在那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啊!”
李思存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阎流星锁骨以上的位置。他手臂上的力气重重地施加在阎流星的咽喉之上,将他累得满脸通红,忍不住干呕出声,几近缺氧。
可越是这样,阎流星便挣扎得越厉害。
在他面前,艾伶有些手足无措。他既不敢帮阎流星,也无法真的对他痛下毒手。
阎流星抓住了他这份矛盾,强忍住不适,对他说:“艾伶……我们好好……聊聊……总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关于蒋……倩……”
听到这话,艾伶浑身一震。
李思存却不给他犹豫:“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他再怎么天真也是名门公子,他和我们不可能是一路人!”
“是啊,他们是一丘之貉……”艾伶从后腰处摸出一根电击棒,缓缓走向阎流星。
“艾伶……”
阎流星知道,艾伶已经不可能帮他了。
他的双眸蓄满了生理性泪水,轻轻闭上双眼的同时,泪水滑落,他的身体也停止了挣扎,随后瘫软。
“呼,总算是软下来了。真要命,看起来瘦瘦的,怎么力气这么大?”
李思存将阎流星松开,任由他的身体不知轻重地砸向地面。
艾伶跨步向前,接住阎流星,电击棒滚落在地。
他低声咒骂,说:“你不能这么对他!”
李思存松了松酸痛的手腕和脖颈,嗤笑道:“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比谁高贵?行了,赶紧将小少爷抬走吧。”
就在这时,阎流星突然挣开了双眼,在他们尚未反应过来的档口,打挺起身,一把捡起地上的电击棒,瞬间反客为主,将李思存双手反剪,抵在墙上。
他的脑袋仍在一阵阵眩晕,并且越发严重,这意味着他不可能再有别的机会了。
他将电击棒抵在李思存的腰上,在打开开关的同时,企图拨通林玥的电话。
可这一切还没来及发生,防火门被打开,有人迅速靠近他的身后。
药物使他反应迟缓,那人趁机握住他纤细的脖子,朝上面狠狠地扎了一针。
是死神之镰吗?
我要死了,对吗?
太狡猾了,哪里冒出来的第三个人?
药效忽然加速,阎流星这次是真的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