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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粉面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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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了一圈台上,很自然先落到平原侯身上。

“侯爷这边能出多少兵马?”

贺真着急地看了看贺繁,这是在空手套白狼,兄长可不要答应啊。

贺繁轻轻咳了两声,声音虽然清弱但犹有一方诸侯的威严,“应城虽无战乱,可自永靖二十五年来,替朝廷收容着宁城、洛城流落来的百姓不下数十万,城内守军多以维持秩序,如今最多能抽调两万给西北。”

上官翃心里盘算着,应城常备守军十万,他本意是想抽五万出来的,可这贺繁几句话把他给堵死了。

眼神向费公公看了看,费德荣眼观鼻鼻观心,流民成灾还不是陛下闯的祸,看他做什么。

“呵呵”,上官翃又道,“两万也好,只是军费方面,应城能否多支援些?”

贺繁又道,“去年洛城饥馑严重,应城府以平价向洛城卖了不少米,相国往来朝堂,应是知道此事的,如今府库空虚,怕是拿不出银子。”

上官翃便笑着放过了平原侯。

到了下一个,广陵太守急急起身道,“广陵府军早已被抽调西北了。”

费公公甩了甩拂尘,“这事咱家知道,你坐下吧。”

接下来便是赤霞军了。

裴舒冷冷看着这醒鹿台,原来前面的连环铺垫都是为了眼前这一遭。

青州军得了北安王的便宜,如今拥军至少十五万,名义上说能出兵七万,这是要各方学着按照半数人马去出力。

上官翃与朝廷明面上绑在一起,这七万实际上出或不出,怎么出都是他一句话,几份文书的事。

可赤霞军不同了,若赤霞军出兵半数,就是实打实的折损,纯亏本买卖。

目光落回桑决身上。

只听桑决道,“赤霞军自然愿意奉绵薄之力,只是我等流民出身,实力自然比不上府军,还需多演练些时日,方可出兵。”

裴舒赞同地微笑着,发觉桑决与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就是要先拖着,以后发生什么,谁知道呢?

目光又不经意扫过上官落,只觉得这人一副婉转情态坐在前头碍眼,于是仅舒心了这么片刻,又默默去拿酒杯。

上官翃听完,只笑了笑,前面两遭他已实现目的,若再相逼迫恐受反噬。

左右对方没拒绝出兵,他对安晟帝也已有所交代。

不过宴会至此,他的真实目的已经达逞——令各方诸侯尊崇,而不知南绥还有皇帝。

他上官翃就是将来的皇帝!

正要散场,却听帐外狂风乍起,卷得帐帘翻动,刺骨寒风吹过,将还未收起的杯盘吹得狼藉。

贺繁下意识要去为贺真挡风,却被贺真紧紧抱着,挡在身前。

“兄长,你别怕。”

其他人有的钻进了案底下,有的找了避风的犄角蹲着。

而裴舒因身子太轻,又染了醉意,没站稳,跌倒在地。

仰躺在地上,认命一般等狂风掠过。

却忽然觉得头顶温暖起来,一双担忧的深眸落入视线。

桑决沉声道,“怎么不知躲?你不知道这么吹风会生病吗?”

裴舒忽然无声笑了,看着为他支起避风港的将军道,“不是还有将军在吗?”

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将军刚收了一个郎君,竟还不知避嫌?

于是伸手欲推。

桑决不让推,反而压低身子,“若再乱动,不怕被人见了更要误会?”

裴舒气得撇开了头,只听得不知谁的呼吸凌乱在耳,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

风停了,偌大的暖帐,几乎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唯有棚顶还盖着半方天地,已是无法再御寒了。

众人惊魂稍定,上官翃正了正头上的发冠,准备草草散场。

便听一声鹤鸣传来,九十九级台阶上,一位白发居士凭空出现,正拾级而上,帐外被风吹乱的卫兵急忙捡起兵器盾牌准备挡住,却无人敢上前。

白发居士登上醒鹿台,清吟道,“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上官翃凛眸,“阁下是?”

白发居士收回落在远方的目光,望向上官翃,“这醒鹿台乃前朝皇室所建,如今阁下占着此地广宴天下英雄,却单单将旧人给忘了,莫非镜州左氏不配来讨一杯薄酒吗?”

裴舒早趁乱打理好了自己,寻了僻静处坐下。

闻言倏然抬头,左氏竟然出世了。那个原书中与横扫天下的主角最终决战的左氏,竟提前主动入局了。

上官翃此时惊异万方,传闻镜州左氏避世而居,不理外世,而其乃一百二十年前灭亡的前朝遗族,身份敏感,他的鹿鸣宴自然不会讨不痛快去邀其前来。

看来方才的狂风是这白发人搞的鬼,镜州多异士,如此看来传言不假。

出言安抚道,“阁下此言差矣,既同为英雄,并无优劣之分,来人,把好酒拿来!”

白发居士却笑道,“南绥酒苦,在下饮不惯,只不过代主公前来问候下诸位罢了,叨扰。”

说着悠然转身,轻飘飘拾级而下,又一声鹤鸣传来,竟隐隐裹着琴声,众人再去看时,白发居士已经没了影子。

一时间,醒鹿台畔,响起了低声私语。

上官翃虎眼圆睁,亲眼目睹白发人消失的场景,渐渐由不可置信变得凝重起来,前朝左氏竟然也要来掺一脚吗?先祖随太祖征战时,杀了不少左氏之人,今日左氏便是来与他示威的,若与左氏对上,他可捞不到便宜!

目光扫向费公公,对方倒是一副不介意的样子,前朝亡了百余年了,主子都换了好几茬了,他有什么好怕的?

在场最不受影响的恐怕就是贺繁与桑决,左右天下已经乱成一锅粥,多个左氏或少个左氏对他们而言不会有太大区别。

渐渐的,众人都收了声,沉默同天穹一起,笼盖下来。

一阵冷风穿来,上官翃打了个激灵,终于摆摆手道,“诸位也都累了,就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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