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是个晴天。
叶瑄没来,来的是凌岳,“你哥哥今天有事,嘱托我来照顾你。”
叫凌岳来没别的原因,只是正好今天虞听晚要来产检,他刚好顺路又有空,而他又是剩下几个中难得稳重的。
凌岳依旧是让她坐轮椅下去的,将她送到昨天那个花架下,然后便转身去了前面一点的石桌,那边早已摆好了茶具,他背对着这边坐下,抬手拿了茶叶开始闻。
没过一会儿,两个保镖带着林予淮来了,人送到,他们即刻便退下了,在外面守着。
看着明显消瘦形容憔悴的林予淮,叶珮眼眶渐渐红了。
他几步走上前,在她身前蹲下。
“你瘦了。”他颤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面颊,为她拭去不断滚落的泪珠。
叶珮握着他的手,在他手心蹭了蹭。
“伤好点了吗?”
她点头,“嗯,阿姨呢?她怎么样?”
“好些了,沈医生去了以后她每天都情况都在好转,谢谢你,还有医药费的事情,也谢谢你,以后不用帮我交了,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静默了一会儿,两人就这样凝视着彼此。
“什么时候走?”
“下周。”
“对不起,那天……我来晚了。”他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再想起那天她躺在病床上苍白的模样,依然会觉得后怕,差一点他就无法拥抱她了。
叶珮笑着摇头,“我只庆幸你来晚了,让我再抱抱你吧。”
她微微倾身,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颈窝,闻到了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
“你有好好埋葬那只狗吗?它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嗯。”那天回去后,林予淮便在河边找了块风景好又有树荫的地方,将它埋葬了。
“痛吗?”他的手覆在她侧腰上,不敢用力,只是虚放着。
“痛的。”
“很痛,特别痛。”她又补了一句。
“以后不会再让你痛了。”
“嗯。”叶珮又开始掉眼泪了,“我走之后,你会喜欢上别人吗?”
“不会。”
“你会想我吗?”
林予淮将她抱紧了一点,“会。”
“那你要好好努力。”叶珮松开他,挂着满脸的泪水,看着他的双眸,笑道,“早一点来见我,早一点,到我身边来。”
“我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他们握着彼此的手,相互凝望着,好像要趁这最后的一面,牢牢的将彼此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一阵风吹过,夹杂着花香,还有一些咸咸的味道。
他们都知道,这次告别之后,要再见就是很久以后了,这短短的十分钟就像是偷来的一样,他们都无比珍惜,只盼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凌岳泡完两道茶,举杯喝了一口,感到特别满意,正好这时虞听晚那边检查完了,也往这边来了。
他站起来慢悠悠的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叶瑄临走前叮嘱他最多只有十分钟,还差三十秒。
秒针走完半圈,凌岳闲庭信步的往他们那边走过去。
“时间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