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笳顺着她指的方向往地下看去,只见草根交杂之下,土路上有一条深深的痕迹,约莫一掌宽,两侧泥土高高隆起已经硬结成块,看样子已经许多年了
景若有点疑惑道:“我刚才一路都看到有断断续续的痕迹,这不像马或人的足迹,不知是怎么回事”
落笳瞧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只能猜度道:“或许是山上发水时冲下来石头留下的痕迹?”
两人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好在此非要紧事,索性放过不提
这小路果然甚是难走,有些地方陡峭的无法骑行,两人便下来牵着马走。为了防着在颠簸中遗失,落笳将食物和水打成背囊,和景若分别背在身上。行走了大半天日已过中天,终于到得半山平缓处,两人终于松了口气,找了一处干燥阴凉处坐下来歇息
就着清水刚吃了半个馒头,落笳陡然色变,一把将景若扑倒在地。还没抬起头边听身后一阵乱响,在离她们刚坐的地方不远处,噼噼啪啪落下一片短箭
落笳迅速的看一眼周围,发觉并无可躲避的地方,两人连马也顾不得牵,只赶着在林间飞奔
饶是落笳内力深厚,景若轻功了得,在这满地草蔓树根的山间也无法全速奔逃。只听后面箭落不断,紧紧追着她们的身影而来
落笳边不断变换步法边思考对策。对方既是官兵,武功自然不如自己,但对方有弓箭在手,人手应该也是占了优势,苦于找不到一个机会阻碍一下身后箭雨,然后如前日般出手应有机会
她灵机一动,左手一推,先将景若送出几丈。借势转身,右手中长剑在地上一滑,挑起无数草根树皮。便在这一瞬,将丰沛内力充盈于双臂,劲力送出,再左手出掌相助
腐叶枯枝都如石块般纷纷弹出,对方几声惨叫,应是被伤到。箭雨骤然稀疏,落笳顿觉压力一轻
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这空档,她长剑如风在地上迅速划过,顿时激的身前草叶乱飞,在自己和追兵间造成一片混乱,再如昨日一般,稳稳的将地上几块石头枯枝打到伏兵的位置,自己携着景若继续往前疾走
追兵应是被击中不少,略一平息后,只有零散的几箭在飞舞,似乎也没了刚才的劲力,都懒懒散散的落在她们身后
落笳心下生恼,没想到对方这般难缠,她正想转身回击,却听身前景若一声惊呼,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便觉脚下一滑,这平缓的山林间居然突然出现一个陡壁,落笳一把抓住景若的手,两人抱着滑下去
落笳瞬间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这陡壁并不深,约莫五六丈的样子,下面是一片乱草窝。落笳单手一撑,在岩壁上按了一下,放缓了速度,准备稳稳跳入草丛中
哪知刚一触脚便觉不好,那草窝子竟整个陷了下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两人根本无处闪避,只能眼睁睁的跌入洞口
落笳只觉身上一寒,一股湿霉之气扑面而来,随之眼前一片黑色。她紧紧抱着景若,觉得自己似乎顺着一条细细的隧道一直往下滚,她试着伸手扶了一下周围,除了满手泥土什么也没抓住
往下不知坠了多深,只听扑通一声,两人终于翻滚着跌在地上。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落笳赶紧轻唤了一下景若问她可有受伤,还好景若也没有受伤,只是她声音有些颤抖,应该是又惊又怕,落笳略一检查,发现身上的包裹随身物品并无遗漏,只是这一路滚下来,不知沾了多少灰
落笳把景若抱在怀中,努力适应了一下周围的黑暗。她抬起头往上看,却早已看不到一丝亮光,不知跌落的洞口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