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笳这才恍然,扶住他双臂诚恳道:“家中长辈确与钟离先生交好,但我不过晚辈,又蒙您救了我妹妹的性命,怎敢受您大礼”
景若见戴郎中啰啰嗦嗦还要之乎者也,赶忙道:“戴郎中,你不是去年才见过钟离先生么?不知先生现在气色如何?”
她话音似随口问出,落笳却立刻明白了景若话中所指,武林中传言纷纷钟离先生遇害,按时间就是去年,她暗暗对景若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戴郎中
戴郎中自是听不出话中之意,自顾自捻须沉吟道:“晚辈去年确与先生有一面之缘,不过说起来却有些奇怪”
“哦?怎么个奇怪法?”落笳刚一出口便察觉自己语气有些着急,赶忙换上笑脸,还好戴郎中并未听出,见落笳询问,便答道:“在下一旧友在彭城为官,在下便是去访友,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在那里遇到先生。当日我在道路旁一处酒馆吃饭,不意竟见到先生也走进来。他素喜独来独往,那日却与几个人一起。我赶忙起身与他见礼,他只匆匆打了个招呼,并未像往日一般与我热情交谈,旁边那些人似乎很不耐烦,我看到他们都带着兵器,也不敢多说话,便自会了钞离开了”
落笳急忙问道:“哦?与钟离先生同行的人都带着兵器?”
戴郎中老实答道:“可不是,看起来甚是凶狠,若不是我知道钟离先生本是江湖中人,肯定还以为是被山贼截了去”
落笳略一思索,又问道:“那,你是何时见到的钟离先生?”
戴郎中想了想道:“约莫一年多的功夫了。哦,对了,大约是三月初的光景,我记得当日正是家家欢天喜地准备过上巳节”
落笳深吸口气,只觉得心中巨大的喜悦,仿佛沉重一扫而空,不由合掌道:“真是太好了!”语罢才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大,赶紧补了一句道:“长辈们都甚惦记钟离先生,今日在此听闻先生消息,真是太好了”
戴郎中甫一出门,落笳便找个由头将伺候的小丫头一并遣开关上门。她步履分外轻快,几乎是跑到床前,握住景若手喃喃道:“阿若,真是太好了!钟离子根本没死!我师父能洗清冤屈了!真是太好了”
景若看着落笳激动的样子也分外开心,亦连连点头道:“是啊,你师父与钟离子一月初分别,到了三月还有人见到钟离子,可见与你师父一点关系也没有”
落笳激动的恨不得立刻带着戴郎中冲到雁荡门,好昭告天下师父的清白,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只是开心的房中来回行走,半天也没法集中精神想个好说辞带他走,但这毫不减少落笳的欣喜,她激动的一手握拳轻捶另一只手掌心,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