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若赶紧摇摇头道:“不是的!落笳确是烟霞弟子,下山来寻找她师父的消息,她和公主府并无半点牵连,只是因为我的缘故,偶尔停留了几日,公主府和她毫无干系!”她急着解释,神情有些着急:“乔姐姐,我们真的不是有意骗你,只是我与灵台公主的关系,还是不说的好”
乔罗衣目不转睛的望着景若,只见她双目如水清澈纯净,没有一丝遮掩或闪躲,乔罗衣突然嗤一声笑出来:打趣道:“这样么?这样最好,省的我又要为你们牵肠挂肚担惊受怕的”说着手还拍着胸脯,做出个夸张的长出一口气的表情
景若也释然的笑了笑,将茶杯放在桌上,双手合握轻抿嘴唇,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来对着乔罗衣坦然的笑一笑,平静解释道:“是落笳去求公主放了我的”
乔罗衣的眉毛再次惊讶的挑起来,不待她发问,景若便将当日之事捡能说的说了,从她碰到落笳说起,一直讲到二人离开长安,其中事涉公主府机密事宜自然略去,至于朝堂之争自然也不必提起
手中茶水已经微凉,才终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这是景若第一次对外人讲起过往之事,没想到这些话竟如已经打好腹稿一般,讲起来没有半点凝滞。话音止住,除了口舌发干外,竟然浑身如脱了力一般忍不住微微颤抖,她赶忙端起茶杯,将已经放冷的茶水喝下,心中却是无比的轻松欢悦
乔罗衣的表情一直随着景若的讲述而不断变化,听到最后,也是满腔感慨,点点头欣慰道:“落笳确是个赤诚之人!只因你受不得约束,便肯挺身而出,哪怕对方是灵台大长公主也不畏惧,真侠士也!”——她刚想说:“这倒是与她师父的性子一样,不枉周掌门多年教诲”——突然想起此事万万不能泄露,赶忙改口道:“能遇到她,你也是幸甚”
景若略不好意思的低头微笑,心中十分甜蜜。乔罗衣不明就里,也没在意景若的笑意与往常不同,闲扯开其他话题。担忧的事情一去,乔罗衣心思又扑在生意上,开始打听公主府与长安贵胄们的日常起居,喜欢何种衣料,又惯用何种饮食。景若打趣道:“乔姐姐你真不愧是生意中人”,却也非常耐心的有问必答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突然一声:“你们在这里瞒着我聊的好热闹!”两人抬头一看,却是落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笑盈盈的站在门口
景若笑着站起身去拉她道:“你快来,乔姐姐得了极好的闽茶,正好让你尝一尝”说着就抱着落笳手臂往里走
落笳一眼便看到桌上的茶具,摇摇头故作无奈道:“哎呀,果然啊,乔姐姐还是疼你,还特把我打发开,泡新茶给你喝”
乔罗衣也凑上来打趣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还不是没少了你那一份”,说着,便端起个茶盏夹了细茶进去
落笳随手拈了块茶点放在口中,掩着嘴道:“你们聊什么呢,老远就听到声音,可是乔姐姐又打听出什么行当能赚一注横财,要是我们阿若出的主意,可别忘了分我们银子”
景若在落笳身后冲乔罗衣眨眨眼,乔罗衣立时记起刚才景若叮咛自己,千万莫对落笳提起陈九歌的事并今日说起的事,便打个马虎眼,推了落笳一把道:“天天吃我的喝我的,还惦记着我的银子,真是从哪里找了你个钻钱眼里的。哪有什么横财,不过是让阿若来替我尝尝这茶水如何,我还白白搭进去一壶水,一撮茶呢!”
落笳与景若听了这话都忍俊不禁,连乔罗衣自己说着都笑出来。落笳边笑倒是有些疑惑,自己刚才过来明明听到她们在说什么长安,公主府的事,怎么乔罗衣要这么遮掩。但看景若在旁神色如常,她只当自己是听错了,反正小事一桩,不值得在此事上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