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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之际,十七发现自己正在无意识模仿谢沉璧的小动作。右手转笔的弧度、左手托腮时屈起的无名指、甚至咳嗽时用虎口压唇的姿势都分毫不差。铜镜里他的倒影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谢沉璧十五岁时的影像——那正是他作为暗卫被赐给"小殿下"的年岁。
晚风送来打更声时,十七体内的金线已蔓延到颈侧。他盯着自己脖子上浮现的暗卫营烙印,那原本该是"谢"字的地方,此刻正扭曲成《饲傀录》记载的"夺舍成功"标记。最可怕的发现是梳妆台暗格里的记事簿——过去半年他每晚子时都会写下相同的话:"今日饲主又取走一魄。"
子时的梆子声惊飞檐下蝙蝠。十七突然掐住自己喉咙,在窒息般的痛苦中咳出三枚带血的银铃。这些铃铛落地即碎,每个碎片里都裹着段记忆:谢沉璧在密室更衣、谢沉璧往茶里下蛊、谢沉璧对着铜镜练习他惯用的握刀姿势......所有画面最终都指向镜中人左肋逐渐浮现的"十七"二字。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金鳞蛊终于完成蜕变。十七看着自己左臂皮肤寸寸剥落,露出的新生肌肤上布满与谢沉璧相同的旧伤。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窗纸时,他发现自己正用谢沉璧的笔迹在墙上写:"乙巳年三月廿三,柒号活棺启封。"
谢沉璧推门而入的瞬间,十七嘴角勾起一模一样的温柔弧度。他注视着对方骤缩的瞳孔,在谢沉璧惊骇的目光中缓缓撕开衣襟——心口处血红的"璧"字正在两人注视下,一笔一画逆转为"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