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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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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夷山。

慕遥趴在这林子里已经三天了,终于让他逮到了鼠魅。这小东西对灵力警觉非常,稍有灵力就能让它暴躁非常,躲在它那九曲十八弯的洞里,找起来很是费劲。

他抓过很多回鼠魅了,但就没一回像这次一样,要把他气吐血。

先是他蹲了三天好不容易看见了鼠魅的身影,刚要抓,远方的幽冥突然震动,巨大的响声连他都震了一下,何况是胆小非常的鼠魅。

他没法,只能另行方法,用东西引诱它。

引诱了很久,好不容易,鼠魅探出了头,而这时天上突然传来凄厉的鸟鸣,一声过后又一声,声音越来越大。

他低头看了眼那鼠魅一闪而过的洞口,气得牙疼。

合计,这天上的神仙都赶着这一阵儿功夫飞升呗?

慕遥脸麻了,抬手法力轰然而出,把面前的这座小山丘给轰平了,鼠魅的家塌了,他轻轻松松地把鼠魅给提溜了出来。

抓鼠魅曾经是他的乐趣,但今天他不想玩了。

慕遥摸了把脸,抖了抖衣襟上的草叶,终于能舒展开筋骨,翻身仰躺在地上,扬手将弓弩扔远了。

在一片山花烂漫,青草荣茂中,有一只翠绿的鸭子,迈着妖娆的步伐,一步三扭地朝他走来。他看着它屁股一摆一摆,头一晃一晃地,晃得他头疼。他猛地起身,一把抓住它的长脖子,把它提溜到他面前。空中划过一声惊吓的,响彻云霄的:“嘎——!”

“什么事?”

它沉默而委屈地低头晃了晃被禁锢的脖子。

他笑了,“我忘了,你还不能说话呢。”

它晃脖子的动作猛地停下。

他放开它的脖子,从它翅膀下抽出一个小纸筒,一边打开看,一边说:“今天不围着茅坑打转了?”

它心头的火被他一桶又一桶的油浇得暴涨,它想起自从他把它变成了鸭子,那控制大小便的屈辱时候,它就怎么都忍不住了。它这脾气一上来,还管谁是老大?

它扇着翅膀就要往他脸上招呼,结果被他一把按下。“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春生,查一下刚才幽冥发生什么了。”

打不过,它沮丧地垂着头,一步三摇地往回走,走了没几步,又突然被抓了脖子,一把给抓了回来。

“嘎!嘎!……”

不会刚才把山主惹怒了吧,它像逃命似的直扑腾……

“刚才忘了,还有查天上刚才叫的那群鸟,走吧。”他顺手一扔,将它抛远了。

鸭落地打了个滚,爬起来,转头撒开蒲扇脚就开始没命地跑。

慕遥重又躺了回去,天蓝得透亮,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浑身泥渍草叶,累了。

人生思考到一半,又有东西拽了拽他的脚。

今天还挺忙,他刚压下的烦躁又要起来了。

他没理。

那东西一蹦一跳地跳到他脸边,一边用松软的大尾巴扫他的鼻子,一边吱吱地叫着,颇为急切。

有时候,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山主。

他心里长叹一口气,睁开眼,瞅了一眼。

呦,今天跟鼠杠上了。

树鼠这东西就爱在树根下打洞,也是个滑不溜秋的东西,等闲抓不到。

他缓缓起身,懒洋洋地问道:“怎么了?”

它上窜下跳,手舞足蹈:“吱!”

得,又是个不会说话的。他侧身,一手支起头,一手撸着它松软的大尾巴,漫不经心地开始胡诌道:“你老婆生了啊,生了几个?”

“吱吱!”

慕遥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哦,两个,那恭喜啊。”

“吱吱吱!”树鼠跳到他脚边,咬住他的裤腿就要把他拖走。

“什么,你让我去看看,这就不用了吧。”

树鼠更加用力地拽。

他曲起手指对准树鼠,想着这一弹不知道要弹到哪里去,看着它那水亮亮的大眼睛,突然有些不忍,狠狠地在它头上撸了一把。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悠悠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拉长了音,学着人间的戏腔,“行,本山主就跟你走这一趟!”

树鼠一跳一跳地在前面带路,他慢悠悠地在后面散步,看到一个小溪流,停下来洗了洗脸,整理了下外裳。衣服因为在地上趴太久了,脏得不成样子,他索性使了个清洁术。

清晨的阳光温柔而多情,露水未离,一不小心沾湿衣袖。树下花草低垂,一切沉睡的,朦朦胧胧地将将苏醒。

有刚出门的松鼠精,见了他,喊了声山主,送了他一个松塔,他一路掰着松子吃,一路慢悠悠地逛。

许久,树鼠终于停下。

“到了?”他走上前,愣了许久,又转过身来看树鼠,声音难掩惊讶,“你能耐不小啊,人你老婆都生的出来?”

树鼠:“吱!……”就知道我说的啥你都没听懂,还胡乱搭话……

那棵粗壮的槐树下,倚坐着一个黑衣女子。他走近了瞧,树鼠也跟了过来,他把树鼠提了起来,放到了远一点的石头上,“躲远点,别过来。”

他张开手指虚空一划,空间里波光隐现,似有一面墙。

他微微沉眸,结界未破,那就不是外来的人。

他继续走近了瞧,女子歪着头倚在树上,墨黑的发垂在胸前,露出半张苍白的脸,一双眼睛凹陷紧闭,看着像是个将死之人。

他在她面前缓缓蹲下,轻声唤:“姑娘?”

女子未动,像是熟睡。可刚才这么大动静,没道理还睡着。

一滴露珠不经意从树叶上滑下,砸上了她的睫毛,四散绽放。黑色的长睫沾着颤颤巍巍的露珠,清晨的光糅了进去,似是无月夜空星嵌。本是可怕的样子,可在这样温柔清澈的早晨,竟也顺眼了一些。

因为她只有薄薄的一层眼皮,下面的眼珠没有了。

她睫毛一动,然并未睁开,却是醒了。

她将胳膊移到身后,支到地上似要站起,却又软绵绵地倒了回去。慕遥这才发现,她坐的地方正好是树鼠的洞,她的屁股卡在了洞里。

树鼠在一旁看着它被封死的洞,急得上窜下跳。

慕遥想笑,但还是憋着笑音问:“你叫什么?家住哪里?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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