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几个人又打车回了学校，吃饱了发犯晕，全都睡成一片，路津不想自己越睡越困，这会儿雨已经停了，自己抱着篮球去操场玩了。

游暗晚上觉都少，更别说午觉了，一般都不睡，继续翻开笔记本写自己上午没整理完的笔记，按照计划安排做完了又写了套综合卷，干完这些虞照才睡眼惺忪地睁眼，路津都已经玩得不想玩了。

陈烁正在为明天的摸底考抓耳挠腮，方形课桌上课本都摆满了，一道题看了半个小时都没思绪，终于忍不住骂骂咧咧，“这个学到底谁在上？为什么这个知识他妈的就是不进我的脑子？！要不我还是早点出去摆摊卖淀粉肠吧？”

没有多的，全是感情，虞照把头转了个方向，伸个懒腰表示赞同：“你摆我旁边吧，咱们还可以互相照顾生意。”

“得了吧，我给你当司机还差不多。”陈烁面露难色，半开玩笑半真心地说。看虞照发呆完全不在乎的样子，不免好奇，“你咋这么气定神闲？明天考试你不临时抱下佛脚？还是你已经有信心剑指第一？”

虞照闻言十分无奈的吸气问自己辩驳：“就不能让咸鱼好好地躺平吗？你们卷吧。”

同样为考试发愁的还有路津，他妈给他下了死命令，这学期期末成绩必须提上去，必须得达到学校要求，要不然就让他提前从家里毕业，自生自灭。

脸皱得跟苦瓜没两样的难兄难弟在又挣扎了半晌依然对题目束手无策之后终于想起来运用一下现成的人脉，王琪记讲题跟不上他的思路，只有和他同级别的人才能听懂，路津略过，遂两人一合计，一个眼神就秒懂，把人选定在了脾气很好，看起来耐心也很足的游暗身上。

中午吃饭的乐子还没看过，陈烁清清嗓子，喊了声虞照。

“有事说。”虞照留了个冷漠的后脑勺给观众。

路津本来一头雾水，但是看陈烁一脸憋不住笑的样子心里就猜了个七七八八，提前捂着嘴抱着手臂开始看戏。

派头拿足了，陈烁看了眼仿佛已经进入冥想状态的游暗，做低姿态，以一个路人应该有的觉悟问虞照：“借用下你对象介意不？有道题不会。”

“啧。”不是虞照现在提不起精力，要不然他一定会跟戏瘾大爆发的陈烁好好切磋切磋的，放下玩了半天的手机，虞照抬头，沉声说：“你还没完了是吧？我是那么小气不讲道理的人吗？你要问问呗。”

明明是当事人，游暗却不能拥有姓名，把自己刚写的小测推到虞照面前，游暗言简意赅：“没事干你把这个写了。”

“啊？什么？”虞照一局游戏刚开，眼睛和手没一个移得开的，只有嘴得空。

游暗看了眼陈烁和路津的题目，理出来思路才接着说：“你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吃饭。”

虽然虞照也不在乎什么吃饭不吃饭的，但听游暗说这话的语气，他觉得他最好还是识相点，于是顺从地关掉游戏，拿出纸笔开始写。

路津和陈烁互相撞撞胳膊，此时无声胜有声。

强制开机自己昏沉的大脑，虞照看了眼手机，现在是下午四点，他两个小时能不能写完都是个问题。

设置了两个小时的倒计时，虞照一边听着游暗给路津他们讲题，一边开始写小游老师特供典藏版试卷。

时间到了，桌上手机开始嗡嗡震动，虞照看这些题眼熟又不眼熟，吭吭哧哧一阵功夫好歹没空多少。

游暗拿过来从头到尾仔细看了看，觉得虞照进步还挺大，基础补得差不多，后续跟上应该问题不大。

“走吧，出去散散步。”

中午回来之后就不允许出校门了，操场这会人也挺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放松，虞照和游暗顺着主席台后面的小路往里走。

两边大树长得一颗比一颗高，枝繁叶茂，抬头去看，枝叶都把光吞了一大半，独特的青草气钻进鼻腔，游暗停下步伐，坐在人工湖畔的座椅旁。

一整天都闷闷的脑子在此刻终于清明了些，虞照抓了几下头发，跟着坐到游暗身边。

这样安静祥和的氛围一时间都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儿，虞照拿出手机，眯眼离远了点，把看风景看入迷的游暗和身后的湖框在了一起，调好焦距后定格。

正想说去哪个食堂吃饭，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宁静，把树梢上停留的几只麻雀都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