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我来这里不是看你们旧情人反目!萧慎,狄勒当年给我的皇脉地图是假的!这些年,你为隐藏身份废了不少心血吧?如今你已登汗位,若不想功亏一篑,最好快些告诉我真正的皇脉在哪。”吴质很急,显然他自己正在被什么紧紧倒逼,仿佛没时间了。
克烈冷冷笑出声,“侯爷,方才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他手持马鞭,指着楚虞,“我曾看在他是楚淇生身之人的份上,留他一命。”可汗暗暗攥紧拳头,狞笑着反问:“侯爷不会觉得他的生死可以威胁到我吧?”
恐惧披着一张薄薄的外皮,在楚虞的只言片语间全部剥离;克烈看着几尺之外面容苍白的人,眼神中生出一丝怨毒。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阿虞?他在心中问。
“好,好。”吴质像是半疯癫了,他狂笑几声,“既然此人无用,我就替可汗除之而后快!”
克烈预判了吴质的动作。几乎同一时间,那个被箭矢穿透小臂的面具男子,飞快冲向楚虞一把推开他;而克烈掷出匕首原本应当刺中吴质胸口,却在关键一刹刺入那面具男子的后心。
“阿虞!”克烈冲下马拔足奔向楚虞,孩子被留在马上,被身后三名狼卫非常警觉地围起。
楚虞摇着头,对他道:“快走!吴质已经准备好了埋伏。”
“一起走!”克烈不由分说,一把扶起楚虞。
克烈拔出匕首,鲜血自那人的后背喷出,面具男子因疼痛抽搐着身躯,喉咙里发出兽般的含混声响,却吐不出一个完整字音,那张青铜面具亦未掉下,楚虞发现那面具竟是烙在这男人脸上。
“楚虞,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魏止,为了周朝。”吴质摇摇晃晃站起身,原本埋伏在近处的血锤闻声出现,扶着吴质,他指着趴在地上的那个面具男子,发出吱吱的怪笑,五官渐渐扭曲,“你用命效忠的皇帝就在这儿。”
“不要听他的,快走。”克烈想带楚虞快快离开,却不料楚虞双目赤红,注视着那个狼狈躺在泥土里的面具男子。
“魏钊.....”
“我们走!”
“萧慎,你想的太轻易了。”吴质向血锤递过一个眼神,血锤随即发射鸣镝,但幽州侯预料之中的人并未出现;片刻后,是一道陌生的女音从远处传来。
“天狼十二卫来迟,请可汗恕罪!”
身着白狼裘衣的蒲真快步走来,她跪在可汗面前,垂首行礼。白色狼首狰狞抬起,黑色眼瞳的四周沾染血气,给面容清冷的蒲真增添了一分恐怖。
“来得刚好。”
“埋伏的刺客均已伏诛。”
克烈将楚虞抱上马背,对蒲真道:“把这两人处理干净。”上马前,他扫过一息尚存的面具男子,顺便道:“救活他。”
“是。”蒲真起身,目光落在楚虞灰白的脸色上,他紧抿下唇,显然正在忍受什么;蒲真赫然回想起乌麦曾示出的画面,视线锐利地停在他的下腹。
“爹爹....”楚淇早慧,他方才早已听懂吴质的话,现下只后悔当初没相信楚虞当初对他说的那些。楚淇眼眸含泪,一直担心地望着楚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