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门口停了两辆马车,一辆华贵,精美的车轮雕刻着复杂的花纹,马车上的徽章和标志也显得异常精致,车窗帘幔皆由华丽的丝绸制成,上面镶有珠宝和刺绣图案。
有此对比,另外一辆就显得朴素了些,其上没有任何缀饰,只车顶上镶嵌着淡黄色的流苏。
夏青想也没想就走向那个略微朴素的马车,掀开车帘,却见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和包裹,没有多余的空间,哪怕容下半个人。
“王妃,请移步。”
管家张巍适时出现,他右手背在背后,左手并指成掌,手臂伸直,指向那辆华贵的马车,笑得一脸慈祥,标准的打工人微笑。
夏青两颊腾地升起一抹看不太出来的薄红,她故作镇定,回以微笑,不情愿地往前走,由彩儿扶着上了那辆马车。
进车厢前,彩儿将用油纸包好的糕点交给她,人留在车外,就陪侍在马车旁边。
马车内空间宽敞,最里面是一张软榻,上面铺了羊毛毯,两边嵌着长坐凳,铺着厚厚的软垫,中间是一张木桌,上面放着一套碧青色的陶瓷茶盏,壶嘴还在往外冒着热气,升起缕缕青烟,很快融入空气中消失不见。
慕容靖就靠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外界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不能让他有一丝反应。
马车缓缓行驶,车内安静异常。
夏青识趣的选了个靠慕容靖左侧的长凳坐下,把油纸包放在桌上摊开,将里面的东西完全袒露出来,是桂花糕和百果糕,还是温热的,她拿了一块一点点吃着,动作小心得很,生怕发出声音吵到那人。
糕点的料用得很扎实,入口是清淡的花香和甘甜的果香,简直美味,她一时吃得忘乎所以,然后,毫不意外的,她被噎住了。
那口糕点坨子顽固地堵在喉咙口,怎么也下不去,她着急忙慌地提溜茶壶,倒了杯茶,灌了好几口才将将抵了下去。
“嗝…”
以为会没事的她,又开始打嗝,一阵阵的,用手捂也捂不住。
人一旦心不静了,做起事来便会手忙脚乱,一通乱搞。
她这一阵动静,慕容靖想装作不注意都不行。
夏青被他盯得有些尴尬,挤出一个假笑,指着桌上的糕点,“王爷,嗝…要吃吗?嗝…”
“王妃真是好胃口。”
慕容靖语气玩味,神色有些意味不明,不等她接话,丢下这么一句,就又闭上了眼。
不知哪儿飞来只鸟,盘旋在马车上空,发出一阵“嘎嘎”地叫声,扰得人心烦。
夏青的脸色更不好了。
什么意思?
这是在嘲笑我吧?
我吃得也不多啊,什么人呐这是。
扣分,扣分,夏青不语,只是一味的在心里扣分。
那鸟还在不厌其烦地叫,受不了,夏青撩开车帷,望着那鸟,从窗口伸一只手,作驱赶状,“去去。”
那鸟竟然冲她飞来,悠悠然停在了马车顶。
离得近了,仿佛能看见它脸上嚣张的表情,它啄了下自己的胳肢窝,优雅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然后飞走了。
飞走的前一刻,鸟顺便窝了一趴屎。
夏青预感不妙,忙把手缩进车里,躲过一劫。
这过得什么日子,连只鸟都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