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已经装点完毕,只等货品了。
之前得的贝壳都已经清洗晾晒好,夏青挑选了一个较大的贝壳,将它分成长条小块,每日都在上面雕刻打磨,不知要做什么。
绘本也没落下,夏青绘图速度极快,已经积攒了十几本,决定每隔七天让小厮送一本去清风堂。
从忙碌的日子里抽出时间去洽谈生意,她对比了好几家供货商,选中了两家,谈了合作。
她让人将商品封箱放置在铺里,无非是一些珠宝、首饰、稀奇玩意。
刻着“金庸堂”的门匾上面挂着红布,铺面地板上立着一块“开门献瑞”的木牌,门口燃放过炮竹,算是正式开张了。
当然,这一系列仪式都是由铺掌柜——蒲诚代为实施,夏青并未露脸。
这日,天气放晴,高悬的太阳努力地散发着暖光,依然驱散不了寒月的冷意。
夏青坐于靠窗的桌案,窗户开了一道小缝,往屋内运送新鲜空气。
屋内满盆的炭火烈烈烧着,将温度烘热,与屋外的寒冷隔开。
“啧。”夏青皱着眉头,将手里的东西扔向一边。
“青姐儿,歇一会吧。”彩儿撩开帏幕,走过来,手上提着一个漆花梨木盒。
夏青从一旁取出一块贝料,再次雕刻起来,头也不抬地回应彩儿:“还差最后一块就完成了,我先做完这块再休息。”
彩儿将食盒放在桌边,劝道:“那饭总要吃吧?”
“我还不饿,你先吃吧。”夏青模样极其认真,手上动作小心仔细。
彩儿看了看夏青,又转而向桌面看去,左边是裁得齐整的贝片,右边是堆成小山的废弃料子,桌子正中靠墙那边,排着几块刻着精致镂空纹的长条,在日光下发出浅淡的光华,色彩绚丽,会随着视线的移动而变化。
彩儿看不懂她是要做什么,只觉得那些小片片很好看,眼中闪着钦佩的光,也不催了,欣然道:“我等青姐儿一起。”
她将一边的软凳拖过来,坐在夏青旁边,拿起绣绷,接着绣了一半的彩蝶戏莲图继续绣起来。
这一个月时间,夏青一日三餐都是在卧房吃的,由彩儿去膳房取吃食。
她没什么讲究,私下都是和彩儿一起吃,她吃什么,彩儿就吃什么。
过了半个时辰,夏青停下手上的动作,将手上的长条拿起来,吹了吹,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她将长条往那一排中放,拍了拍手,站起来,嘴上嚷嚷着:“吃饭吃饭。”然后乖乖去洗手。
夜幕悄然降临,清风在寂静的夜晚中游走,带起冰冷的寒意。
漫天繁星在寒夜中闪烁,如碧海珍珠,散发着点点星光,裸露的树枝在月光下投射出凌乱的影子,被冷风带过,变成翩翩起舞的舞者。
室内,夏青正用巾帕擦着手上的物件。
原来是一把折扇,以五颜六色的贝壳为材料,整体衔接自然,雕刻巧妙,纹路精美。
贝壳的天然纹理和光泽为折扇增添了一份自然和优雅的美感,展示出其独特的艺术,观之流光溢彩,握之细腻冰凉,给人一种低调的奢华感。
商铺已经开张七日,反响平平,偶尔有一两个客人光顾,也只是看了一圈就走了。
夏青不抱希望的将做好的唯一一把贝雕扇放于铺内,让蒲诚贩卖,定价二十两白银。
下了两日大雪的京城,到处都是一片雪白,就像盖了一床厚白毯。
玄英从云后露出,散发出淡淡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