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性是高傲的,绝不肯屈居于谁,而如今这令他感到最自卑最低贱的事情,正在他身上上演,偏生他又逃脱不得。
因为凌云木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根微不可见的银针,隔着他那细如蝉翼的官袍,抵在他后腰,不知她刺得是什么穴,他稍稍一动,便四肢百骸的疼,定格在离她最远的那一处,一动不能动。
凌云木摸上他紧绷的后背,因为紧张的缘故愈发显得结实。她早便觉得这人身材不错,如今看来更是出乎她意料的好。
而且,他有腰窝。
“混账东西。”陆舒客骂道,眼角隐有泪光。
“我还有更混账的还没使出来呢,你如今就是这幅模样,届时该怎么办?”
说着,她抬手覆在他唇间,缓缓摩挲,又假惺惺的哀叹道:“你可真不该来这崖州,没保折了夫人又折兵。”
可她的语气分明是揶揄与嘲弄。
她抬手便要扯他的腰带,他忙抬手去阻,一时不慎银针尖头刺入皮肉,他的手臂僵在半空,又缓缓落下,而凌云木已然得逞。
他咬牙控诉,似乎怒极了,双拳紧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要作甚!”
可他越是生气,越是抗诉挣扎,凌云木便觉得愈发兴奋。
她衣衫齐整,而□□之人衣襟早已敞开,官服之下满是春风。
堂间大门敞开,满室明朗,甚至下一刻便可能有人自门前经过,而她竟然在这种情境下,毫不忌讳毫不遮掩的羞辱他。
可这世间事便是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他听到赵页与旁人的嬉笑声,正一步一步朝这儿走来。
凌云木看向他略显紧绷的神情,笑了。
陆舒客皱眉:“有人来了。”
“我知道啊。”凌云木满不在乎道,手在他紧致而又线条分明腹部肌肉上游走,摸了一遍又一遍:“反正吃亏的是你又不是我。”
“不过大人这模样要是被府上哪个丫头瞧见了,不知道背后要怎么议论你呢。”她幸灾乐祸的说着,果见他脸色越来越差,这还不算完,她又添了一把火:“更何况崖州拢共就这么大地方,加上这里的人们闲来无事常常磕瓜混聊,不出一盏茶功夫,你在我□□受辱的事情便要在这崖州闹翻天了,那时候你可怎么办呢。”
赵页的脚步声愈发近了,一步一步恍若踩在他的心头,凌云木笑容愈发灿烂浓郁。
陆舒客心头气恼:“你想怎么样?”
“只要你叫我一声主人,我便放过你,如何?”凌云木眉头轻挑,笑得不怀好意。
如此羞耻之事,陆舒客自是不同意,可听赵页的脚步声已距此不过五十步。
“大人叫还是不叫?”她勾起落在他胸膛前的墨发,在指尖把玩,又用他的发尾在他胸膛扫荡,他方才按捺下的邪火而今又涌了上来,赵页的距离已不过三十步。
他脸上满是不甘与被羞辱的愤恨,挣扎着要起身,然而极端的刺激让他忘却抵在后腰的那一根银针,酥麻而又痛楚的感觉自尾椎骨蔓延而上,所过之处皆开着荆棘的鲜花。
“看来大人是想身败名裂了。”她温温一笑,轻而易举的按捺住他的动作。
“你家下属活泼得很啊,只剩下十步了哦。”她声音温柔,可此时在陆舒客听来却比那地府的罗刹还要逼骇。
他最终还是叫了,凌云木则痛痛快快应了一声。
在赵页进来之前的一瞬间,凌云木带着他躲到了一旁逼仄狭小的夹墙内。
这地方算是一处密室,藏匿的极其精巧,他是从乌先生留下的那封信中得知的。
可现在看来,凌云木似乎也早已知晓它的存在。
赵页进来时,堂内空无一人。
赵页:“诶,人呢,哪去了?”
接着便响起一道女音:“赵页,你该不会是骗我吧。”
这语调明显不是府上的丫鬟。
赵页不悦道:“我骗你做什么?再说了,我又没说让你来,是你自己要来的。”
她也是听府上下人说大人与一女子行为亲密,她才想着过来瞧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如今扑了一场空,心悬在半当空,自然不如意。
再者,这赵页可没少对她使唤,她这才有此一问。
“再说了,我骗你又怎么着,况且,你不在京州待着,跟着我家主子跑什么?知道的说你是心悦我家主子才跋山涉水,不知道的说你是趁他落势在他面前巴巴的讨好,等着他重回京都攀高枝儿呢!”
这话说得可是过分了。
“我爱去哪去哪,你管得着吗你?倒是你,思想龌龊得很!”
二人便在此处掐起架来,跟来的丫鬟左右劝阻,却是越演越烈。
再看回凌云木与陆舒客这边,这夹墙此处空间狭小阴晦,原是只能容纳一人的体量,可如今钻进两个人来,不免有些狭窄,只得紧密相贴才能在此处立足。
而这也正合凌云木的心意,她吻上他的唇,他欲躲,却无处可避,只能被迫承受。
气氛一瞬间变得旖旎,气温骤然上升,甜与苦的气息互相纠缠,湿滑而又温热的触感令人失神,她指尖顺着他肌肉线条缓缓往下挪动,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只大手兀的抓住他的手腕。
“不可。”他低沉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