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木哼哼唧唧的说着,词连不成句,一点一点的往外挤着说:“那你为什么不用自己?”
陆舒客:“……想要?”
凌云木摇摇头,感觉力道又重了些:“你给我停下来。”
陆舒客不停,反而恶劣的加快了速度。
最后,他将手串取了出来,凌云木再也隐忍不住,眼前一片发白。
等到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她的肩头,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不住的喘息。
脸颊粉嫩似浓抹的胭脂,黑睫珠光闪闪,微微颤抖,好似凤蝶扑腾翅膀。
脊背出了一身汗,发带松弛,乌发蓬松纷乱,脸颊上似乎也出了一层薄汗,洇湿陆舒客的肩头。
凌云木迷迷糊糊想着,像他这样一丝不苟的人物,就应该在身下恼红着脸,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儿湿着睫毛咬着牙求饶才对。
怎么,怎么成了这样……
和她想的大相径庭,和昨日的也有些不一样。
像是一头撕掉羊皮的狼。
“伺候的怎么样?”他掐了掐她的脸颊,脸蛋软乎乎,热蓬蓬的,像是刚出笼的热包子。
还不待她说话,便觉得唇上一热,她觉着自己的唇好似熟透了的果子,有些肿。
手也不安分。
他手上一片晶亮,纤长的手指微微张开,形成一道透亮的水膜。
隐约可见他手背上绚烂成花的青筋,这花自指尖扎根,以血肉为食,在稍宽的手背上盛开。
两相映照,更显靡丽。
凌云木脸颊桃红一片,臊得垂下头来,颇是怀念昨日那个冷峻不苟的贵公子。
有些人人模狗样儿的,就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
“在日光下应该会发光吧。”他贴在她耳边道。
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触及那一点,反正就看见凌云木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靠在他的肩膀上,紧闭着双眼,死死咬着唇,堵住外泄的声音,然而还是有那么一丝的语调泄了出来,恰巧落在陆舒客耳里。
看来回去要换衣裳了。
凌云木:“别弄了……”
陆舒客:“再哼一声听听?”
凌云木一时没反应过来,陆舒客面不改色的又重复一遍,凌云木才从他说话的腔调中听出来点什么。
凌云木随意哼了一声。
陆舒客:“敷衍。”
说着,又朝那处轻轻戳了一下,耳边荡漾的声音要比任何丝竹管弦还要动人,更加真实。
陆舒客为她拢好衣衫,拿出帕子清理擦拭。
继而为她扎绑发带,以指作梳,为她理妆整发。
离得近了,他发现凌云木的睫毛很长,很密,内眼角较为锋利,女娲捏泥人造她的时候,莫非是直接拿着柳叶划开她的眼睛?
不等他多想,他便发现她左眼的眼尾处好像有一点淡淡的疤痕,这疤痕看起来已经是经年累月的了,细长条,看起来也像拉长了的柳叶,又有点像是兰花的花瓣,疤痕有半个小拇指甲的长短,最后正正好好落在她眼尾,差一点便打进了眼球里,差一点这只左眼便废了。
也是差一点,她便嚣张不起来了。
一切完成后,陆舒客拍了拍她的肩膀。
“能站起来吗?”
“你死定了。”凌云木冷冷看着他,低喘着气,仍然倒在他肩头。
陆舒客低低的笑了声,捏捏她的耳垂:“本官应该没和你提过,我是武林反暴会的超级豪华九级会员。”
这话一出,凌云木面色微变。
江湖上有一个鸡肋组织,就叫武林反暴会,会中一共有九个等级,升级全靠挨打。
这个组织此前公布一条规定,便是习武之人不可对从未习武之人出招。
他们称未习武之人为常人,习武之人为武人。
如果常人受到武人欺压,可以来武林反暴会诉屈,他们则会进行详细调查,倘若属实,就等着上《江湖日报》,甚至于《武林周报》,乃至于《风云月报》等江湖的各大报刊。
那时全天下习武之人,都会知道你这个人不讲武德,一夜之间,就连一条狗都要对你指指点点。
若单单的舆论批评也罢,要命的是他涉及至切实利益,而且遗害颇深。
比如一些游侠,平日接单为生,倘若人人知你不讲武德,酬劳减半,甚至去街市上买些什么物什,也比旁人的要贵。
又比如这一年一度召开的武林会,重在各位门派一起邀约参加凑个热闹顺道选个武林盟主,可倘若你不讲武德,直接被排除在外,连大门都进不去。
相应的,下一届招收弟子时也落不了好。
俗称舆论战。
而舆论,杀人于无形。
所以,也有许多承受不住流言蜚语冤死的,也有借此借刀杀人的。
不知是他们维护和平的好意,使他们立足于江湖,还是某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使他们屹立不倒。
这武林反暴会别的一般,操控能力却是实打实的,在江湖上的影响力也极高。
凌云木是吞玉山的弟子,自然不想给吞玉山抹黑。所以平日里干那些见不得光的坏事儿时,总是戴着一张人皮面具,佯装个名目。
虽然吞玉山原就没几个人。
再说这个武林反暴会九级会员,挨了那么多的打,那享受的特权,自然也水涨船高。
九级会员诉屈的时候,武林反暴会。一般会先采取行动,然后才进行调查,对武人极其不利。
因为舆论对大多数人只是茶余饭后消遣的玩意,就像喝水一样,只要解渴,才不管这水是从哪里来的。
相应的,他们自然也不会去找寻真相,哪怕最后进行辟谣,也难以磨平早在人们心中种下的偏见。
甚至有人还会说无风不起浪,就算是谣言,也定有可信之处。
只是凑热闹而已,就像是听故事一样。
不过有一件事凌云木非常好奇。
他一个当官的,怎么会和江湖有这么深的牵扯?
陆舒客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轻笑一声:“所以本官劝你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凌云木不打算对他动手。
她打算回头给他下药。
凌云木声息渐渐平稳,讥讽道:“挨了那么多的打,陆大人就没想过学个一招半式的?”
陆舒客:“本官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