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银白色的尾戒倒是衬得他的手指如玉了。
看来还是个被包养的小倌。
不过关飞雁心头有些不确定,问道:“你是做什么营生的?”
玉长卿眨眨眼:“你对我很好奇?”
从始至终,他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似乎活得很尽兴,很自在。
关飞雁大方点头承认。
“或许等下次见面你就知道了。”玉长卿神秘一笑。
关飞雁好奇的看着他,缓缓点点头。
下一次?
也就是说他们还会遇到?
不知道为什么,关飞雁莫名有些期待。虽然她知道不应该如此,毕竟他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甚至应该算不得好人的男人。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对他有好感。
或许是因为玉长卿是她头一次遇见的能够理解自己的男性,说的每一句话都落在她的心坎里,那样的智慧,有先见,长得又那般秀色可餐,那样的直率。
这是丁家主所比不得的,任何一个稍有姿色的男人都能将他取代。
她又忽然想起方才他玩弄柜子里女人的情形,心里面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不过转念一想,她不也是玩弄丈夫这个男人吗,所以这样看来也没有什么。
关飞雁又递给他一张五十银交子,玉长卿看也没看,言下之意就是:不够。
她轻笑一声,却是将先前给出的交子重新收了回来,塞回兜里。
玉长卿也不急,只是谑笑道:“怎么,想赖账?”
关飞雁正色道:“你总得告诉我你做什么活计,我好按月给你赔偿。”
她虽然对他有好感,可是不代表她要对他言听计从。
玉长卿心想这人可真不好对付,不过这样更有挑战性不是吗。
“罢了罢了,一百两便一百两。”玉长卿伸手要钱,关飞雁却不慌不忙道:“我希望今天我们的谈话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
玉长卿苦恼摇头:“第三个人恐怕只能做做白日梦了。”
关飞雁不悦的看着他,眼神如刀。
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各样的可能,包括但不限于他拿今天的对话要挟她收刮她的钱财,或是出于贪欲,亦或是出于想要摆脱被包养的命运?
可是关飞雁怎么想都不会想到接下来他竟说了这样一句话,她的血液在一瞬间冰冷凝固,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一张白里透红的脸庞瞬间如沾了面粉一般,白的可怖。
“你闺女都知道你与外人有染,所以这不是一件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到事情。”
玉长卿看着她的脸色有些奇怪,不由得出口关心,可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笑嘻嘻的模样:“你怎么回事,还好吗?”
关飞雁愠怒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与旁人有染?”
虽然这是事实,可这同样也是可耻的秘密。
这可把玉长卿问懵了。
“一开始的时候啊,你还大大方方承认了。”
关飞雁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玉长卿只以为她是忽然觉得丢人现眼,好心劝道:“人生在世就图一乐,让自己快活自在才是最要紧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关飞雁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我没有与别人有染。”
她绝对不能落下这样要命的把柄在旁人手中。
玉长卿无奈,哄孩子一样道:“行行行,你没有,你没有。”
摆明了就是敷衍。
关飞雁心生一计。
与其担心他拿这件事胁迫她,不如拉他一起上船。
不过语言需要好好斟酌一下措辞,不然很容易引起他的怀疑。
当她拐着弯儿运用堪称「行骗范本」的完美的话术与他交谈着的时候,玉长卿流露出高度的警惕之心,那双闯荡江湖多年的眼睛饱含怀疑之色。
说了一会儿,关飞雁有些怀疑自己,不再继续装,直口道:“我有一个赚大钱的办法,你想听听吗。”
玉长卿表现出非凡的兴趣。
“怎么说?”
关飞雁暗示道:“河家的钱。”
这四个字已透露出足够多的信息。
“刺激啊。”玉长卿笑的比中了含笑百步颠的人还要夸张,双眼迸发出兴奋的光芒。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关飞雁忽地想起什么,目光转向角落出默默无闻的柜子,眯了眯眼,又将目光挪到原位,定定的看着玉长卿。
玉长卿秒懂她的眼下之意。
“你放心,她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关飞雁不以为意:“或许我应该看看她的样子。”
说着她便要走过去打开柜门,玉长卿不慌不忙,甚至悠哉的嘬上一口茉莉清茶,唇角带笑,可眼底却是一片冰寒:“既然谈合作,我们之间总要有些信任不是?”
关飞雁停住脚步:“你连这个要求都不能满足我,我如何能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