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休,曲弈始。
每个比试前,落溪都和云澈默契对视,而后二人心照不宣地选择了和对方平局。
因为在座的都清楚,她赢了,不合适,云澈和清王府颜面何在。他赢了,更不合适,高汐蓁定要嫁给他,唯有平局才是上上之策。
落溪虽然觉得这落在自己身上是无妄之灾,不屑为之,但是不得不佩服此男竟然如此识时务,还和自己配合默契,分寸刚刚好。
比下来,全场都惊讶于司徒府一个丫头的才学,可也有宾客因为他们没有分得清楚输赢,而觉得没有意思。
结束,云澈开口道:“陛下,高二姑娘在比试中不断告知臣,目前我大魏北有北然不时进犯,南有南凌虎视眈眈,臣当以朝廷局势为重,儿女私情为后,试炼臣的赤子之心,请皇上明鉴。”
众人表示不解,魏帝也询问所以然。
云澈处之晏然道:“在刚刚高二姑娘和落溪姑娘给臣的考定之中,度曲选的是《苏武牧曲》,乃是告诉臣,当像苏武前辈一样忠心为国,负重前行;
投壶比试,一个小小女子,镇定自若,竟然和臣平局,让臣不得不在心中惊叹小小侍女娘子有此般精准技艺,臣当回去勤加苦练射艺。
对吟词中,高二姑娘这边出的其中一句‘梅落寒廊晴,雪霁映丹心’震撼我心,乃告诉臣,郎情妾意要等到雪霁方晴,国事太平方为适宜。
弈棋结束虽然臣赢了一子,但最终俯视全盘棋局竟是我大魏山河图志,还有诸多未收之王土,臣顿时心生敬畏。”
有怀疑的宾客得蒙应允,前往棋盘上一看,果真是大魏山河图,瞠目结舌惊叹不已,全场再次哗然,震惊与一个侍女的棋艺!
云澈接着道:“于是臣认为,高二姑娘虽未赴沙场,但巾帼红颜忧国忧民,让臣折服,臣恳请陛下收回为臣婚配成命。
臣乃大魏武将,且为父守孝之期未满,待时机成熟,方求陛下恩泽,才最合宜。
臣亦不敢耽搁高二姑娘另觅良配。”
落溪都没有想到,自己在比试之时无意被云澈引导,却成就了这么多华丽的说辞,而且还都是拳拳之心。
她以为云澈会想别的办法让魏帝取消这婚配,没想到他将计就计,让自己顺利摆脱的同时也给高汐蓁了一个巾帼红颜忧心国事的头衔,实在是高!
高汐蓁听罢也实在欢喜。
魏帝听罢,跟皇后、虞妃交流了一番,道:“澈儿这婚配事宜,可暂且搁置。”
谁料在一片祥和之中,适才那位眼高于顶的云淮皇子开口了,仍用极为傲慢的语气道:“父皇,既如此,何不让这位姑娘和洛弟比试一番,云大将军行军打仗在行,却不擅这些玩意,我皇室竟然和司徒府分不出高低,我自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