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再好不过了。”宋嬷嬷笑着说道。
“那落溪便不再叨扰了,太妃定要好好保重。”落溪站起身来。
“今日,和姑娘聊的投缘,这幅画赠与你。”太妃说着拿起手边的一幅画说道,慢慢走近落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说话间,晴湖慌慌张张询问的声音传进屋内:“请问落溪姑娘是否在此?”
再听到门口的侍女应了一声,便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娘娘,门外前院侍女晴湖寻人,说是逸风大人正在四处寻找落溪姑娘。”侍女赶紧通报,语气亦十分焦急。
“逸风?那落溪姑娘你快些过去,免得误事。”太妃也赶忙站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
落溪看此情境,便赶忙行礼离开。
回去在路上,逸风在前面带路,一身的俨乎其然,落溪很想知道这风风火火的所为何事,却一头雾水,落溪一向不喜欢毫无准备的面对,于是她只能“试着问问”:
“逸风大人,公子找我做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逸风大人,你这件衣服怎么没见你穿过,真是英俊潇洒...”
“...”
“逸风,公子找我做什么?”
“逸风,你知不知道你好好说话的时候其实很温柔...”
......
晴湖雨彩只在后面笑个不停,这逸风在府里常年一幅难以接近的冷酷表情,办事也是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只有在云澈面前才会话多心细,眼里溢出尊崇与敬重。
落溪姑娘这一连串假装讨好的喋喋不休、软硬进攻,只会得到一个结果,就是对方被磨得没有办法。
逸风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了,姑娘,不是公子找你,是虞黎生虞公子也在赴宴,似乎有醉意,嚷嚷着要见你。”
落溪终于安静,脸色立时沉下。
离前庭还有一段距离。
落溪想到今晚的宴席连一向身居内宅不愿出世的太妃都被邀请,这该是谁?便收起刚刚的柔弱调皮,肃然问道:“今晚来的客人是谁?”
“北然的三王子苏和。对了,姑娘,今晚的宴席之上还有云泽皇子。”逸风随意飘忽的回答,让落溪觉得像是家里来了邻居家的阿花阿狗一样。
虽然逸风的镇静和毫无任何提点的表现让落溪稍觉放松,可是,今晚的宾客可是北然王子!还有云泽皇子!这不是七大姑八大姨拉家常的家宴,而是被家宴包裹起来的邦国之席啊,这究竟是该如何表现?是要表现得热情好客一点?还是表现得傲娇冷贵一点?...
“姑娘,公子交代过,姑娘过来以后,不用拘束,一切都有公子呢!”逸风像是听到了落溪内心的声音,及时递上抚慰一般。
这抚慰不仅有逸风及时的答复,更有他话里的那一句“一切都有公子”。落溪心里突然有暖意涌出。
虽说自从来到洛都以后,这大场面是一个接一个,先是司徒府,后来直接去了皇宫,再后来去了虞侯府,现在又是这里,一个紧追皇宫的王府...但是自己总是会有一些模糊的场景来告诉她这些场面她都是见过的,比如威仪的大殿,比如百官林立,比如很小的自己在大殿里嬉闹...这些场景里面好像是自己见过,又好像这些离自己无比遥远,只是假想。
落溪抬眼便看到,那天上一弯细细的新月散发着凛冽的清辉,它见证过岁月流淌过的一切,清冷的诉说着无人知晓的曾经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