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费解的啊,许是我住在清王府,云澈待我还算可以,他以为让我去和亲,就能提供王府的机密给他?”落溪笑着说道。
雪岚本就对苏和的突然出现非常愤怒,她不知是落溪在诱导,便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所以你坚决不能住在清王府,这不是儿戏!”
“姑姑,如果我有办法可以不去和亲,让那个苏和对我彻底没了念头,您同意我暂且留在王府吗?更何况眼下,我身边发生的事情都在让云澈对我产生许多猜疑,怕我来历不浅,对王府有什么利害,如果我现在就遁了,他定会找到我的行踪以防对当下局势有丝毫波动,到时候我们的一切还有您的计划估计都要被翻个底朝天了。更重要的是,如果他一怒之下我把杀了,或者不给我找解药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呢?所以我认为当下按兵不动最合宜。”落溪循循说道,雪岚静静听着。
“你有什么办法?”看来雪岚已经认可了落溪的陈述,便关切问道她有何万全之策能够让自己抽身离开这个和亲乌龙。
“哎呀,姑姑,你先别问,就相信我吧,这些年很多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我不是一个人都过来了吗?这次我一样可以让自己安然退出。”落溪柔柔地说话好似撒娇。她忽然侧首看到床头的佩剑,整肃了表情问道:“姑姑,那日我们急急分开,我有一件巧事一直没有时机跟你提及。”
“何事?”
“就是我当日遇到的客商,身上挂着一把和你几乎完全一样的佩剑。而且姑姑你有时候会说宁都口音,他当日说话口音也是宁都口音。”落溪说道,却发现雪岚的脸色大变,惊惶失神,“姑姑?...”
和江湖名剑易冰剑相似的剑器,世间只有一把,在赠送她剑的人手里,且再无旁人可以锻造仿似一二,此人宁都口音,比自己略长几岁,定是他不假!想到他,雪岚心中五味杂陈,百结难解。当日危急之中她托人带消息让他施以援手,竟然等来的是一场空!究竟他选择了权力还是另有苦衷?罢了!如今,和他的往事追忆起来已经毫无意义,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雪岚说道:“世间巧事极多,不必一一细察,时间不早了,你如果要回清王府,就早些出发吧。”
“姑姑,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你在筹谋什么吗?”落溪一听说雪岚的“逐客之令”,便用焦急和无奈的语气,想在走之前最后试问一次。天色渐晚,今日没有服药,落溪又已经明显感觉到身体的虚弱。
雪岚见落溪忍痛额头已有汗珠,毒性又有发作之势,而她的神情大有纠缠不休之态,于是冷冷道:“说来话长,你想知道什么?我不会解释,只会回复你的判断。”
雪岚竟然没有拒绝,让落溪瞬间有些激动紧张,但还是缕清了思绪再投入问题,免得浪费了这么好的能知道真相的机会。
“那日在皇宫,魏帝发病之时的梅花是你找人放的吗?”
“是”
“你是不是和太后,或者魏帝见过?”
“是”
“花尘心和芳悦阁的姐姐们都是你的暗卫吗?”
“是”
“花一问和子竹的医馆,是你给他们安排的吗?”
“是”
“花爷爷也知道你的计划吗?”
“是”
“正旦日,假意刺杀我的人是你的人吗?”
“是”
“为什么,那天我的朋友也在马车里,有可能会因为我受伤?!”
“还有问题吗?”雪岚说过她不会解释。
“暂时...没有了。”落溪想到这一切的行动,有可能是场腥风血雨,有可能万劫不复,她突觉悲从心来,路途颠簸太久已经让她本身虚弱的病体更加疲累,她忽然虚弱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自眼角汩汩而下,身体也颓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