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喜不自胜:“朕,本就心仪于她许久,怎奈她在丁忧期间,如今好了,她丁忧期了。适才,朕,正与母后商议,召她入宫为嫔。”
说者喜 听者悲,庄孝耤双拳已紧握出汗,神情恍恍惚惚。半晌,起身离座,躬身拱手施礼,声音微颤:“臣……恭贺陛下……觅得心仪之人;臣……有要务在身,先行告退;母后,儿臣告退……”宸亲王后退两步,转身惶惶而逃。
庄孝頔看着庄孝耤面色凌乱扭曲、惶惶不安的背影,自言自语:“九弟这是怎么了……”
皇太后端着玉瓷茶盏,淡定地看着氲氤清透的盏中茶水,若有所思道:“皇帝应当尽快将玉灵芝召进宫为好。”
庄孝耤出了皇太后寝宫,大脑一片混乱,跌跌撞撞一路奔走,来到一处僻静地,无力地背靠着墙,摊开手掌,看着掌心的那颗血红玛瑙,悲凉道:“此生,惟有你与我为伴了!”
几日后,玉灵芝奉旨入宫,册封为敬嫔。
不日后,宸亲王上奏,自请前往百越南境戍守边关。
敬嫔自入宫以后,冰心淡远、不屑涂泽,深得皇帝庄孝頔宠爱。岁聿云暮,便生下二皇子庄韦弦,皇帝大喜,即刻晋封敬嫔为敬妃。
岁月倏忽而逝,二皇子庄韦弦快十八岁了。因受林海延大将军的谆谆教导,文可德才兼备、善谋善断勤政务;武能单枪匹马、刀光剑影征沙场。然而,儿子越是这样人中翘楚、璀璨耀眼,母亲敬妃的心里越生不安。
大皇子庄韦珮,虽已立太子,然,其嫡母叶皇后仍是虎视眈眈,警觉周遭。敬妃深知叶皇后及其身后一党心机诡谲、手段血腥。为保全儿子,思前想后痛下决心,遂与皇帝庄孝頔商议,愿将二皇子庄韦弦远送百越南境边关,锻炼心智,历经沙场。
皇帝庄孝頔也觉得此议甚好,心里暗暗思量:早在敬妃刚入宫时,自己就已经心知肚明,为何九弟宸亲王会自请前往遥远蛮荒的百越南境戍守边关,不啻,已快二十载仍孑然独身?
庄孝頔心低些许不忍,如今,若能将自己与敬妃的爱子送其身边,或许能带给他一些慰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