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皇太后的近身李宫人双手捧着一个锦盒,躬身走到皇太后身侧,尖音大声道:“启禀皇太后娘娘,此乃,宸亲王殿下不远千里从南境荒蛮之地,为皇太后娘娘觅来的稀有贡物!”
敬太妃母子及宸亲王闻听李宫人之言,不由得面面相觑,愣神疑惑。瞬间,宸亲王突感不妙,正欲起身,却见李宫人已经向着皇太后打开了锦盒……
只听得:“啊!”皇太后惊悚大呼一声,全然不顾礼仪姿态地仰后跌到在地,并指着锦盒,惶恐失措:“此乃……此乃何物?”
李宫人吓得赶紧关上锦盒,“扑通”跪地求饶:“奴婢该死!惊吓到皇太后娘娘!奴婢罪该万死!”又忙不迭地起身与围拢过来的众侍卫宫人,将狼狈不堪的皇太后扶起。
地庆殿内顿时一片惊慌混乱……
宸亲王早已站起身来到大殿堂中,与即刻奔来身边的庄韦弦浩然并立,凛厉地怒视着扮鬼作妖的皇太后。敬太妃也起身站立,悄然看向一旁的高宫人,对高宫人不经查觉地点了一下头,高宫人会意,立马退出地庆殿大殿。
皇太后被宫女手忙脚乱地整理坐好后,仍心有余悸,李宫人和众侍从宫人全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罪该万死!请皇太后娘娘饶命啊!”
皇太后阴毒的目光看向刚毅傲然站立殿堂中的宸亲王和禹王,厉声呵斥道:“大胆宸亲王!左右速速将其拿下!”
适才,皇帝庄韦珮离开地庆殿后,出了侧门,绕过地庆殿回廊,转角来到殿前大门侧外。
眼前,他背对自己,修身挺拔、丸丸如松、脚立肩宽、一手扶剑、一手垂拳,肩系银玉帛帔,迎风柔柔飘荡起伏……眼前之人恍若谪仙落神,令庄韦珮心思纷乱,驻足许久不舍惊扰,终于“咳……”轻咳一声。
林伯文闻声回首,立马单膝跪地,垂首抱拳道:“不知陛下圣驾驾临,有失远迎,请陛下降罪!”
庄韦珮眼神迷离,微笑道:“起来。”
“谢陛下!”林伯文站起身,
庄韦珮走近林伯文,轻声道:“陪朕走走。”
“是,陛下。”
庄韦珮稍前,林伯文侧后,两人一路不语,徐徐而行。来到观望台的石砌玉栏边,凭栏放眼望去,茫茫错落无边的宫阙红顶尽收眼底。
两人迎风而立,始终沉默不语各怀心思。片刻,庄韦珮情不自禁地轻轻唤道:“伯文……”
林伯文心生一颤,随即对庄韦珮抱拳道:“回陛下,卑职乃禹王殿下侍卫……童泽生!”说话间,抬起如琉璃般澹澹光亮的双眸,深意悠悠地凝视着庄韦珮。
庄韦珮神不守舍,目光无法从那清透深悠的双眸中移开,半晌,暮然回神:“哦,童……童泽生……此次,你随宸亲王、禹王回朝,未能领略我中原大地的辽阔富庶、繁荣昌盛,便要离开,实乃遗憾。且,这中原广袤天地,本应是你一展抱负之处!”
“回陛下,卑职身为天地男儿,本应遵从圣意,报效朝廷。然而,哥……禹王殿下……”林伯文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庄韦珮:“对卑职呵护有加,称卑职有微疾,不宜出众。然,卑职暗自思量,不记前事,岂不甚好,更可心无旁骛听从陛下。”
庄韦珮闻听林伯文一番言语,喜不自胜:“你果真如此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