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军中幕府议事大堂中,庄韦弦忧心忡忡负手来回徘徊,又时而停足沉思、唉声叹气,连楼汉保将军进来大堂都未有查觉。
楼汉保抱拳行礼:“禹王殿下。”
庄韦弦回神:“哦,楼将军,请坐。”
庄韦弦上座,楼汉保下座,两人坐定后,楼汉保问:“敢问禹王殿下,何事如此烦忧。”
庄韦弦长吁短叹:“唉!如今中原朝廷,陛下大权旁落、朝纲紊乱、残忠害良频频发生,恐江山破败、国将不国由此始……唉!本王却画地为牢、无能为力挽之,因此胸中苦闷无法释怀……楼将军,你说,本王是否真乃无能之辈。”
楼汉保笑道:“呃……禹王殿下此言差矣!殿下之外祖父玉怀德将军年轻时便驰骋疆场、威震四海;先皇更当年少时便建功立业、俾睨天下!如此龙虎之后辈,岂会无能……殿下只乃隐忍锋芒、韬晦待时罢了。”
闻听楼汉保之言,庄韦弦稍有释怀。沉默片刻,叹道:“唉!本王的外祖父离世甚早,本王甚是遗憾,未曾谋面过英勇的外祖父……请问楼将军,当年,将军随本王外祖父出征东域海疆,战况究竟如何惨烈,致使本王外祖父战死疆场以身殉国?先太皇又为何将您贬至这南境边关?”
“这……唉,说来话长……”
这时,一名士卒匆匆来报:“禀禹王殿下!楼将军!大将军回关,已至五十里之内。”
“太好了!”庄韦弦迫不及待站起身走出幕府,楼汉保和薛尘丰随即跟上。
很快,宸亲王一行金戈铁马、风尘仆仆奔驰至营门外,翻身下马,与众将领相互抱拳行礼。宸亲王特地看了一眼按捺不住的庄韦弦,被众将簇拥着进了幕府议事大堂……
两个时辰后,宸亲王与众将领的议事结束,众将领纷纷告退离开议事大堂。庄韦弦也站起身抱拳告辞:“大将军一路辛苦,请早些歇息,明日再……”
宸亲王手掌一扬:“无妨,如若上阵杀敌,几日不合眼也乃常事。”
庄韦弦听从地坐下,随后,苦不堪言地唤了一声:“皇叔父……”
宸亲王心疼道:“禹王此次回中原可谓有惊无险,朝中皆有密报与本王,本王尽数悉知……”说话间,重重一拳砸在案几上,咬牙怒目:“毒妇!竟敢害我弦儿……”宸亲王沉思片刻,又道:“禹王可稍作准备,期月之后,随本王出关巡防。”
庄韦弦“噌”地站起身,难以置信道:“当真!?皇叔父,当真?”
宸亲王眉峰一抬,微笑道:“当真!本王已同楼汉保将军、沈青将军以及……同他们商议过了。他们也称‘那处’迟早归禹王殿下,理当早日熟知。”
宸亲王一番话让庄韦弦懵然不解,但他无暇弄懂宸亲王所言之意,只快步来到大堂中,单膝跪地,激动地抱拳道:“孩儿遵从皇叔父令!”庄韦弦心中激动的不是什么‘那处’将归于自己,而是事态终于有所进展,替所有含恨的忠烈报仇指日可待,和林伯文相见相聚也为期不远。
宸亲王又轻轻唤道:“薛侍卫!”
薛尘丰立马大踏步至大堂中,单膝跪地,抱拳顿首:“卑职在!”
“届时,你随行禹王左右,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