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一阵急促焦急的呼唤将庄韦弦惊醒,他“噌……”地坐起身,大呼一声:“伯文!”
薛尘丰递过氤氲脸帕,担忧道:“殿下,您又作恶梦了,自从林公子离开南境后,您便时常梦魇。”庄韦弦缓缓神,接过脸帕擦拭额头的冷汗。薛尘丰继续道:“殿下,大将军已在帐外等候了。”
庄韦弦闻听,立马起身蹬靴,穿戴好戎装,和薛尘丰飞奔出营帐。宸亲王、沈青将军、楼汉保将军一行果然已在帐外等候了。见庄韦弦出来,沈将军、楼将军抱拳行礼:“末将,见过禹王殿下!”
庄韦弦立即抱拳回礼:“大将军!沈将军!楼将军!”
宸亲王道:“快要破晓了,我等出行吧。”
“是,大将军!”庄韦弦接过士卒递上的马轡,纵身上马,随着宸亲王一行踏马徐步。
整整一个白日,宸亲王一行带着庄韦弦巡视在南罟军军中,涉足近二十里,大营寨、小营盘、刀车营、拒马阵、鹿角御,战备齐全、军械尽有。山坳草丘的野外校场,步兵方阵、负重体训、骑射刀剑、投石拔距,正紧锣密鼓、激昂冲霄地加紧整练。随处可见猎猎飘扬、带有‘庄’字的大牙旗……这一路走来,庄韦弦是频频错愕、不寒而栗。原来,昨夜仓促一眼,只乃冰山一角而已!
来到一处步兵方阵操练战场,宸亲王带着庄韦弦登上主将督望台。庄韦弦俯瞰下去,黑压压的步兵方阵旌旗猎猎伴着尘土飞扬,战阵整齐划一 森严如山,玄甲凛凛生威 戈矛如林,铺天盖地的磅礴冲击力量向庄韦弦压迫而来。
庄韦弦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言语时,台下方阵战场上一名指挥将领向督望台踏步跑过来,他体格壮实、皮肤黝黑、鼻塌翼宽、唇厚微凸。一上到督望台便向庄韦弦单膝跪地,抱拳呼道:“末将允差,拜见禹王殿下!禹王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庄韦弦愕然不已,后退一步大喝道:“将军不可!将军……”
“禹王!……”宸亲王打断庄韦弦,对允差将军道:“将军请起。”
“谢大将军!谢禹王殿下!”允差将军站起身。
宸亲王对一脸茫然的庄韦弦介绍道:“禹王,允差将军乃南境诸越的一名酋长,他德高望重且能征善战,在南境一方威望颇高……”宸亲王说着,向侧上抱拳:“将军的毕生之志,乃为中原朝廷效力!”
庄韦弦缓了一口气,对允差将军抱拳平和道:“本王敬佩将军,也谢过将军之志。不过……适才,将军对本王呼‘万岁’着实不妥。将军理应知晓,此呼,惟有我中原皇帝!方可受之!”
允差也对庄韦弦抱拳,斩钉截铁道:“回禹王殿下!我南境子民不知中原有皇帝!只知中原有禹王殿下!”
“将军您……切不可再如此胡言悖语!”庄韦弦急得无言出口,无可奈何地瞪了允差一眼。